第二卷 第二幕(1 / 1)

青春歌舞伎 樚铳妤Ε 1536 字 2022-12-16

男人有时必须战斗。有时必须拋开怜悯,毫不留情地战斗。「听好,小黑,敌人的人数虽然多,但最关键的还是大魔王。如果输给她,我们就没有生存空间了。」花满学长直视我的双眼说。「根据我收集到的情报,去年舞蹈社向她挑战,被击败得粉身碎骨;电影社的社长好像也曾奋力抗争,却被嗤之以鼻,现在成了被她使唤的奴隶。」「太、太可怕了。」「她真的很可怕,但是你不能输!」「我会努力的。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战斗到底!如果我发生什么万一,请在我的墓碑刻上『比任何人更热爱歌舞伎的高中生,长眠于此』……」「不行!你一定要活著回来!」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在旁观看这一幕的芳学姊搔搔鼻头说:「这场短剧演得差强人意。」蜻蜓则滑著手机,连看都不看一眼。「没关系。至少要有这样的气概,才能赢得抢地盘大战!」「嗯~光凭气概应该赢不了吧?」「喂,小芳,你到底站在哪一边?」「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芳学姊拨了拨头发笑道。我听到一旁经过的女生低声说:「哇!是芳大人……」放学后的学校餐厅里没有多少学生,但还是有芳学姊的粉丝。今天歌舞伎同好会的活动暂停,因为我有个重大的使命。花满学长用「抢地盘大战」来形容,描述得很贴切。正确地说,应该是「文化祭执行委员会会议」,讨论议题是「使用场地的分配」。关于文化祭当天各社团使用场地的分配,据说每年都会成为激烈的战场。当然不是彼此拳打脚踢,而是舌战。「我既是戏剧社的人,也是歌舞伎同好会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论站在哪一边都不公平吧?」「可是,应该考虑两边实力的平衡吧?我们是刚成立的同好会。」「虽然有平衡的问题,不过也有欠人情的问题。」我可以理解芳学姊的说法。芳学姊是戏剧社的明星,甚至还有专属粉丝团,却愿意参加歌舞伎同好会。虽然说参加两个社团是个人自由,但戏剧社被夺走自家明星一半的时间,一定很不是滋味。「那个……戏剧社的文化祭公演,芳学姊原本要演出两场,可是今年却只演出一场吧?」「嗯。原来你知道?我请他们这样安排。毕竟我只有一个身体,也只能这样了。第一天参加歌舞伎同好会的演出,第二天则参加戏剧社的演出。」「雾湖学姊……很生气吗?」先前被称为大魔王的人,就是这位坪山雾湖学姊。她是三年级的戏剧社社长,学过格斗技,是个身材娇小的双马尾女生。「与其说生气……应该说,身为社长有些事情必须承担。」河内山学院设有关系大学,很多学生不用考大学,所以有不少三年级生会持续参加社团活动直到夏天左右。听说戏剧社的惯例都是由三年级生带领学弟妹直到文化祭为止,在文化祭过后才决定下一任社长。花满学长说:「基本上,戏剧社在文化祭享有太多特权了。一天占用主会场的礼堂三小时,两天加起来总共六小时──能够占用这么多时间的就只有戏剧社。」闻言,芳学姊回答:「因为戏剧社可以吸引这么多观众啊。」花满学长噘起嘴说:「不是戏剧社吸引观众,是小芳吸引的吧?到前年为止,戏剧社都只演出一场而已。」芳学姊听了也只能苦笑。她的立场很尴尬,或许会受到压力吧。我很担心这个问题……不过即使问学姊,她大概也只会笑说「我不在意」而回避回答……「抢地盘的最终决定权在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手上,不过基本上还是会透过开会讨论来决定。提出变更申请的社团,还有像我们这种新加入的社团特别容易起冲突。怎么说呢……就是喧喧嚷嚷?侃侃谔谔?」喧喧嚷嚷和侃侃谔谔……这种情况应该用哪一个词?我也搞不清楚。「执行委员长是谁?」「三年级的加贺屋恭一,他去年是文化祭的副委员长。虽然个性斯文稳重,不过据说很擅长运筹帷幄。」「花满学长,你真清楚。」「我姐姐以前是执行委员,到前年为止还负责整合所有运动社团。」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么了解内情。「我姐姐动不动就会喊:『用拳头来解决吧!』大家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阻止她……」「那真是……感觉很辛苦。」「总之,要抢到好地点是非常艰难的任务,每一个社团都很拚命。新社团通常在气势上会输人,如果畏畏缩缩地不敢说话,就会被硬塞去很烂的场地。为了不落入同样的模式,你一定要卯足勇气去参加会议!」「是!」「你要发挥你那顽强到烦人的特性!」「虽然感觉不像是受到称赞,不过我会努力的!」「蜻蜓,你要好好支援小黑!」站在我身后的蜻蜓面无表情地点头。在抢地盘大战当中,每个社团最多可以派两人参加。就这样,我和蜻蜓踏上了名为会议的战场。我们虽然是新成立的同好会,但没有必要客气。更何况我们要表演的是日本传统艺能,应该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必要的场地!……理论上是这样,可是……「我拒绝。」雾湖学姊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学生会议室,我顿时哑口无言──不行不行,不能畏惧。我早就预期到她会拒绝,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文化祭当中,所有学生都应该得到公平的发表机会。歌舞伎同好会理应拥有和戏剧社相同的权利。」我站著发言,雾湖学姊仍然坐著。她几乎正眼不瞧我的脸,回答:「来栖同学搞错了。」「搞错了?」「公平是指『公开平等』的意思。去年戏剧社让有一千两百个座位的礼堂客满两次,也就是说,总共吸引了两千四百人次的观众。公演门票的收入扣除经费之后,全数会捐出去,金额约一百五十万圆。戏剧社拥有如此实绩,要是和几个月前才创立的歌舞伎同好会受到同等待遇,怎能算是公平呢?」「这……」「本社之所以得到特别待遇,是因为活动成绩确实很突出,也因此,其他社团的人亦能接受。我不认为歌舞伎同好会有提出异议的权利。」「唔……」日语形容一个人哑口无言,会说「连『唔』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不过我这时喉咙发出「唔……」的声音。除了「唔……」以外,我想不出任何辩驳方式。雾湖学姊淡淡地陈述理由,双马尾丝毫没有晃动,我毫无招架之力。「……戏剧社社长的意思,似乎是主张实力原则?」来了!总是低声说话的蜻蜓来掩护我了!「歌舞伎同好会是第一次参加文化祭,无法预测会吸引多少观众。也就是说,实力不明,所以无从比较。无从比较的社团没有发言权利──这样的想法是不公平的。」「我没有说你们没有发言权利。如果要简单地表达我的意思,那就是:『新加入者要懂得分寸。』」「这样的发言还真是封建。」「我只是很实际而已。难道说,你们有自信可以吸引到比戏剧社更多的观众?」「学校举办的活动,不必要讨论观众人数或收入金额之类的问题。」「数字一直都是基准之一。」「太过执著于数字,就会忽略掉重要的东西。」我身旁的蜻蜓仍旧坐著,声音虽低却提出相当尖锐的反驳。雾湖学姊也坐著说话,只有无法插嘴的我站著,形成颇滑稽的画面。我感到很尴尬,但这时候坐下来感觉也很尴尬。「呃,两位可以听我说几句吗?」插嘴的是加贺屋委员长。就如花满学长所说,他是个外表纤瘦、温和,又似乎很聪明的人。总是笑咪咪的气质或许有点像芳学姊,不过他的眼睛比芳学姊细很多,所以感觉也像是一只友善的狐狸。「你们谈论的话题好像越来越空泛了……我先确认一下,歌舞伎同好会并没有要求使用礼堂吧?」「啊,是的。」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文化祭的主会场是可以当作剧场使用的礼堂,有一千两百个座位。歌舞伎同好会还没有厚脸皮到要求使用这样的会场。就算万一可以使用这样的场地,我们也没有胆量面对空荡荡的观众席演戏。十六岁的心灵是玻璃制的。「我们想要的场地是礼堂的地下室,想在那里设置暂时的舞台和花道。」「而礼堂的地下室目前是由戏剧社做为后台使用。」「是的。」这次由雾湖学姊回答。「礼堂地下室平常就是戏剧社的练习场地,也是历年来做为后台使用的空间,绝对不能让给别人。」加贺屋委员长指出:「可是,如果是做为后台,应该还有其他场地可〔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