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桥上,宋老拐猛然间被砸懵了,待其缓过神儿来时,不禁惊喜的喊叫了起来:“姑姑,姑父,原来你们还活着!”
“这是什么话?本书记怎么会死呢?”邢书记把脸一沉,嘴裏一面批评着,同时伸手搀扶起可儿。
宋老拐破涕为笑:“我和羌婆子把僰王山都找遍了,你们究竟跑去哪儿啦?”
“羌婆子?”邢书记瞥见了身旁这个一脸疥疮,梳着两根粗辫子的大肚老太婆,诧异的问。
“是黄龙府老家里,咱老拐的媳妇,自打那年破墓而出之后,就一直再也没见着。嘿嘿,老想了……”宋老拐乐呵呵的介绍着,然后小声说道,“羌婆子,赶快叫长辈。”
“姑姑,姑父好,”羌婆子笑吟吟的微微一鞠躬,算是行过礼了,然后摸出烟袋熟练的卷起一根纸烟递给邢书记,恭敬的说,“尝尝,这可是咱黄龙府老家的正宗‘蛤蟆头’。”
邢书记赶紧摆手拒绝了,羌婆子于是便独自的抽起了烟儿,喷云吐雾,辣味刺鼻。
可儿惊奇的望着羌婆子隆起的腹部,疑惑问道:“这是……”
“姑姑,那不是怀孕,她肚子裏面全都是虫子。”宋老拐在一旁解释着。
邢书记吓了一跳:“什么?虫子……”
羌婆子“呱呱”拍了两下肚皮,东北娘们心直口快,她直言不讳的说道:“老婆子就是羌虫,这次离京是来寻彭姑的,听老拐说她以姑父为宿主,就在您老人家的体内獃着呢。”
邢书记闻言一愣:“羌虫?你是蛊人的手下?”
“正是,老婆子和下尸彭姑都是主公的下属。”羌婆子承认道。
“夫君,这羌婆子就是九虫之一的‘羌虫’,你问她找我啥事儿?”彭姑在邢书记耳朵里说着。
“彭姑问你找她什么事儿?”邢书记重复了一遍。
“蛊人突然感应不到彭姑了,急召老婆子赶来五尺道瞧个究竟,不曾想在这儿遇上失散多年的丈夫,真叫个巧。”羌婆子笑嘻嘻的答道。
“魏六禅、费老和熊大归丛丛夫妇都死了,老娘也差点没命,好在找到了大洛莫机关的秘密并进去了结界之中,总算是对主公能有所交代了。”彭姑通过邢书记的口告诉说。
“你破解了大洛莫机关的秘密?”羌婆子闻言是又惊又喜。
“嗯,详细的情况等回京后再亲自向主公禀明。”彭姑说道。
“嗯,羌婆子,这位主公是谁呀?”邢书记问道,既然彭姑不说,那就从老拐的媳妇身上打开缺口。
“姑父,主公就是蛊人。”羌婆子回答。
“那么‘蛊人’究竟是哪个?”邢书记继续追问。
羌婆子摇摇头,说:“其实‘蛊人’的真实身份,就连我们三尸九虫也不知道,他都是夜里才与下属们见面的。”
“哼,简直就是一见不得光明的小人嘛,”邢书记气愤不已,“若有机会的话,本书记倒要会会这位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蛊人’,彻底将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让广大人民群众认清其邪恶的本来面目。”
“好呀,夫君,”彭姑在耳朵里咯咯笑了起来,“咱们马上就赶去京城,我想主公也会很想见到你的。”
“为什么?”邢书记大惑不解。
“因为夫君身上有开启大洛莫机关的密匙。”彭姑冷冷的答道。
※※※
日落之前,有良就已来到了僰王山飞雾洞外。
这位吴戥教授既是乔老爷的师父,武功自然不弱,因此他从踏入洞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提高了警觉,一步步的往裏面走去。
下落水的石洞内,一个年轻人正在盘腿打坐,口中诵念着:“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沥澜,时则为土气……”
当年乔老爷也曾诵念过这首《正气歌》,此人是谁?据二丫说吴戥教授是个秃顶老头子,因此这个年轻人或许是他的弟子。
“请问吴戥教授在么?”有良试探着问道。
“哦,师父不在,您是哪位?”平原抬起眼睛疑惑的说道。
这人果然是无灯教授的徒弟。
“那么吴戥教授去哪儿了?”有良目光扫视了一周,接着问。
“很不巧,他下午刚刚去了京城,您若是能早来半天就能遇上了。”平原很是热心的说着。
有良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丧气,自己千里迢迢的赶来寻仇,竟然与这家伙失之交臂,哼,算他命大。
“教授去京城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有良再问。
平原摇了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叫什么?”
“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