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了去……”张局长不禁愕然,独臂残眼,这特征太好辨认了,所以他一眼便认出了有良。
“局长,这小子故技重施,打伤了法医,三具尸首也不见了,这次总算抓了个现行……”徐华声赶紧上前汇报。
张局长伸手阻止了他,目光直视有良,口中缓缓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有良心想上次在婺源县局,这位张局长当场释放了小建,听口气和首长的关系非同一般,索性还是往这上面扯比较好。
“昨天夜里,首长的外孙女离家出走了。今天早上,首长要俺帮着寻找,结果打听到有出车祸身亡的小女孩儿被送进了八宝山殡仪馆。于是俺就和朋友一起来到这儿看看是不是小建,找到这间屋子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三个人,刚想离开就碰上了警察,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的。”他瞥了眼那三名晕厥过去的法医,没有几个时辰反正他们也醒不过来,索性就真真假假的胡诌一通,即便张局长即刻向首长问讯,也没啥纰漏。
果然,张局长走到一旁,掏出手提电话拨通了首长家,结果证实了有良并没有说谎。
“华声,是哪三具尸首被盗?”张局长问道。
“南宫监狱长、犬伏师和那个不明身份的老太婆。”徐华声答道。
张局长皱起了眉头,怎么事情越滚越大了,别的都好说,可这个犬伏师是日本人,但凡涉外案件处理起来总是特别的棘手。
昨晚秦城监狱,南宫监狱长以身殉职,此事震惊了公安部。自己眼下正发愁如何向部党组汇报呢,所以才匆匆赶来八宝山殡仪馆,向要尽快的了解尸检结果。想不到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现在竟然又丢失了三具尸体,怎么最近这一两年间总是丢尸体,这社会简直是疯了。
“徐华声,关于这三具尸首,你可有发现什么线索?”张局长心情烦躁,没好气儿的问道。
“局长,目前释了去的嫌疑最大,只要等法医们醒过来一问便可以清楚了。”徐华声说。
“嗯,来人,立即送他们去医院急救,务必马上弄醒他们。”张局长吩咐道。
“是。”刑警们七手八脚的将三名法医抬了出去。
“犬伏师的体重400斤,必须有车才能运走,何况还有两具尸体,这两个人只有三条胳膊,你认为能够搬运得出去么?”张局长望着徐华声,皱起了眉头。
徐华声的目光投向了有良的背囊,沉吟着说道:“局长,方才看见释了去好像是从一幅画中跳出来的,莫非……”
“什么画?在哪儿?”张局长问。
“就在他的背囊里。”徐华声气势汹汹的上前去猛拽有良身后的背囊。
有良下意识的向后躲闪,同时独臂探出拦阻。
“别动!”徐华声喝道,用力扯开了有良衣服纽扣,褪下上衣少许,然后拽下独臂衣袖在其背后与左袖打结,将右臂束缚起来。
“且慢!”张局长急忙出声喝止,然后命令道,“徐华声留下,其余的人都出去吧。”
刑警们都退出了房间,并把门轻轻关好。
张局长惊愕的目光落在了有良上臂外侧(种痘)的部位上,一枚白森森的魇使令正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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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使令……”张局长默默的走到有良身旁,凝视着他手臂的别阳穴,确认这就是主人的标识。
有良疑惑的瞅着张局长,心想他怎么会知道。
张局长撸开自己的衣袖,胳膊上赫然种着一枚白色的魇晕,就如同生了块白癜风。
“徐华声。”他示意其上前也挽起了袖子,年轻警官的手臂上也同样种着一枚魇晕标识。
“了去大师,‘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啊,”张局长微笑道,“想不到您竟然是魇使令,呵呵,方才多有得罪,莫怪莫怪。徐华声,还不赶紧为其松绑?”
徐华声上前解开了有良背后打结的衣袖,尴尬的退下站在了一边。
此刻,有良才终于意识到了白光大魇的真正实力,竟然连中国警方的高级首脑都收于麾下,整个社会搞不好都被其控制了。
“嗯,主人要俺私下处理一些秘密的工作,所以嘛,不方便对你们说……”有良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嘴裏还要装作神秘莫测的样子。
“那是,那是,”张局长赶紧附和着,“主人的安排自有道理,我们是绝不会多问的。了去大师,不,魇使令,您有什么指示只管吩咐,我们照办就是。”
“很好,”有良点点头,心裏感觉好笑,但脸上却故作神秘之色,压低了声音严肃说道,“张局长,无论法医醒过来讲些啥,俺都从来没有来过这裏。”
张局长会意的一笑:“明白。”
“现在俺必须得走了。”有良手指了下党大师,徐华声赶紧过去给他解开了手铐。
“我们送魇使令出去。”张局长同徐华声带着他俩走出了化妆间,直接来到了殡仪馆大门口,目送着有良和党大师两人乘坐着一辆出租车离开。
“局长,主人这么做事,令我们很被动啊。”徐华声颇有怨气的嘟囔着。
“嘘……你小子不想活啦,敢在背后议论主人的不是。”张局长悄声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