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脸上依旧面带着一丝微笑,有良噙着泪水为其轻轻穿好衣服,然后默默的从背囊里取出画轴在地上展开,一手搂着她跳入了画中……
党大师则警惕的盯着房门,以防有其他人进来。
须臾,有良自《敦煌夜魇图》中一跃而出。
“了去大师,我们赶紧走吧。”党大师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于是赶紧催促道。
有良的目光望向了南宫烟,她身着一身警服,正安详的躺在另一张不锈钢台上。
“了去大师,这个女人可是二级警监,动不得的啊。”党大师赶紧提醒说。
“她是小活师的父亲,也不能留下。”有良说罢拽起南宫烟跃入了画中。
党大师见了直摇头,这女警官应该就是秦城监狱牺牲的那位监狱长了,她的尸首若是不见了,肯定要会惹麻烦的。
有良再次从画中出来,目光又瞥向了那具赤|裸裸的肥胖巨尸。
“这个也要?”党大师吃惊的望着他。
“嬷嬷喜欢他。”有良也不知是咋想的,伸出独臂一手揪住犬伏师多肉的后脖颈,运足真气将他一同拖进了画里。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开启,徐华声警官走了进来。
※※※
徐华声的身后面还跟随着几名刑警,总共有六七人之多。
他们瞥见地上躺着的三位法医,立即意识到出事儿了,纷纷抽出手枪对准了党大师,口中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党大师一看坏了,面对着这些年轻莽撞的警察,六七支黑洞洞的枪口,自己无奈只能束手就擒。
“我嘛……”党大师尽量的拖延时间,“国家民政部殡葬司,你们是西城分局的么?”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徐华声枪口晃动两下,指了下地上昏迷的法医,目光狐疑,语气依然严厉。
党大师眉头皱起,颇为不悦的斥责道:“警官,大家好歹也都是国家干部,枪口不要老是对着人好不好?”
徐华声并不买账,仍旧用枪警惕的指着他,口中命令道:“双手背在身后,给他戴上手铐。”
“同志……”党大师还想与其周旋。
有刑警上前,不由分说的将其铐上了。
党大师叹了口气,嘴裏还是不住的嘟囔着。
就在这时,有良从画中一跃而出。
“什么人!”徐华声以及众警员都吓了一跳,急忙将枪口转了过去。
一个独臂残眼的年轻人赫然站立在眼前,目光紧紧的盯住了徐华声。
“咦,释了去……”徐华声惊讶道,“怎么又是你?上次从婺源县局越狱逃脱,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小子怎么好像是从画里蹦出来的?”一名刑警疑惑不解的说着。
“是啊,就如同鬼魂儿似的……”有刑警附和着。
“徐华声?”有良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在南宫烟办公室里见过的那位徐警官,至于其提到曾在婺源县局见过面,自己倒无甚印象。
“没错,亏你还记得,上次越狱时打伤了两名法医,这次又要故技重施么?”徐华声口中嘿嘿两声,揶揄道。
有良没有理睬他,直接发问:“徐华声,还记得你在敦煌马家沟枪杀一头小猪崽儿的事儿么?”
“那又怎样?”徐华声警惕的盯着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你为何埋葬时,要将死猪摆成打坐的姿势?”
“打坐?”徐华声疑惑的重复着,眉头皱起,仿佛在努力回忆着。
有良趁机快速卷起了画轴塞入背囊。
“你干什么?把背囊撂下!”刑警们厉声喝道。
有良睁开了阴眼直视徐华声的双瞳,内里清澈如水,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释了去,上次若不是领导让终止调查,警方早就将你绳之以法了。现在撂下背囊,背过身去,这回甭想再溜了……”徐华声命令道。
刑警们上前准备为其戴手铐时,这才发现嫌犯只有一条胳膊,根本没法上铐。
有良此刻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是出手击倒众警员,逃脱应该并不费劲儿,但是紧接着的全国范围内通缉与追捕,会对日后造成极大的麻烦。反正三具尸首已经全都收进了画轴,警方也都进不去找不着,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盗尸证据。
正寻思之间,又有警员到场,为首的正是公安部刑侦局的张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