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爪摇了摇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领导人向来深居简出,而且警衞森严,身边的高手林立,哪儿能那么容易接近?”
无欲老僧点点头:“据老衲所知,京城内藏龙卧虎,领导人身边不乏藏匿有修行得道的尸妖魔怪,想要成功夺舍并非易事。”
“原来如此,我和蜘手随时听候您吩咐,为大和民族和天皇陛下效力。”水沼目光坚定,语气决绝的望着鬼爪。
“好,”鬼爪再次端起酒杯,满意的说道,“水沼、蜘手,我们今晚就开始行动。”
是夜,北风呼号,大雪纷飞,格外的寒冷。
什刹海的四合院内,小建这些天来精神恍惚,也很少吃东西,东东不放心女儿,于是便搬到了孩子的房间里与其同睡。
“首长”则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这次夺舍可谓是惊心动魄,费叔心中至今还有点后怕。
首长的武功属于全真一派,内力不差,在江湖上也能够跻身于二流高手之列。当钻入其囟门后,才发现泥丸宫中的元神个头相当的肥硕,看来他经常服食丹药之类的补品。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费叔不待其反应过来,便张开大口开始吞噬。岂知首长的元神抵抗极为剧烈,双方元神在泥丸宫中厮打了约一个多时辰,有好几次甚至还险些反被首长的元神所咬伤。费叔毕竟曾是修炼数百年得道的紫魔,尽管功力在临潼西山之巅被有良悉数废掉,但仍还保持着一丝的霸气,最后终于慢慢的占了上风,将首长的元神吞噬殆尽。
此刻,夜已深,窗外北风卷着雪花扑打在玻璃上,书房内却是暖气十足。费叔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啜着,还是人类懂得享受啊……只可惜首长这具躯壳已没有了蛋蛋,眼瞅着如此俊俏的妙龄少女就睡在隔壁的房间里,自己胯|下却一点也硬不起来。
他打开保险柜,从裏面取出画轴,轻轻的解开系带,平铺在写字台上,藉着窗外微弱的白雪反射光,一面喝着酒同时慢慢的欣赏着。
浩瀚的戈壁滩上,月色清朗,可以看见尸虫们仍在尽情的嬉戏玩耍,黄沙丘上站立着几个孤独的身影,那是已经被尸虫夺舍的老太监钢炳和古树姥姥等人。
自己因祸得福,竟然意外窥得“尸蛊术”的全部奥秘,如今两会在即,各地代表即将齐聚京城,到时候就是自己释放尸虫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突然,费叔耳朵蓦地一动,他听见了北风之中夹杂着踏雪的轻微脚步声,不好,有夜行人来了……
※※※
寒风“呜呜”作响,那轻微的踏雪声自后院而来,似乎还不止一人,在小建的窗外止住了脚步。
费叔赶紧卷好画轴并系紧,放入保险柜中,想了想,不行,夜行人深夜闯入家中,必是为《敦煌夜魇图》而来,还是贴身带着比较稳妥,万一情况不对还可以及时开溜。于是他又将画轴拿出揣进了厚毛线衣裏面,狗牙则放入内衣口袋,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了首长的那把八一式手枪,轻轻的拉开书房门,蹑手蹑脚趟过走廊,来到小建的卧室前,屏息竖耳聆听。
什刹海一带的四合院大都是明清时期的老宅,青砖布瓦,由于年代久远,木质的门窗难免会有些皲裂变形。费叔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悄悄的往里窥视着,窗外的白雪反射着微弱的冷光,屋内朦蒙胧胧勉强可以视物。
他蓦地瞥见窗户上贴着一道六足阴影,正在从狭窄的窗缝间悄无声息的挤了进来,落地后变为人形,正是那个东瀛鬼爪先生……
费叔心中不禁一凛,这个鬼爪在画轴结界内瞬间绞杀徐警官的凶残手法,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
“谁!”突然间传来东东的一声惊叫,随即揿亮了床头的台灯,门缝中现露出一丝桔黄色的光线。
“妈妈……”这是小建迷迷糊糊的困惑声音,她被骤然惊醒了。
灯光下,身穿中式长衫的鬼爪先生满脸堆笑,恭敬的向着床上鞠了一躬,然后对东东和蔼的说:“您就是师奶吧,我是小建师父的徒弟,名叫鬼爪,请多关照。”
“你是日本人?”东东愕然道。
“是的。”鬼爪微笑着。
“你是怎么进来的?”东东警惕的盯着他,随时准备扯开嗓子喊叫。
鬼爪的目光转向了小建:“师父,我深夜冒昧来访,实属不得已。”
小建此刻已经稍微镇定下来了,于是扭头安慰母亲说:“妈妈,不要紧的,他确实是我的徒弟。”
鬼爪点头示意,面色局促,显得很不好意思似的。
“这么晚来见师父,有什么要紧事儿么?”小建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嘴裏则不动声色的问道。
奇怪,如果画轴是他偷的,按理说应该即刻远走高飞跑回去日本才对呀,怎么还留在京城呢?
“徒弟这两日反覆琢磨,对‘尸蛊术’又有了新的惊人发现,所以想和师父一道进画轴内去加以验证。”鬼爪故作神秘的说着,他知道小建的心思,这个诱人的理由,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肯定不会拒绝的。
小建闻言蓦地心中一酸,竟然禁不住的“呜呜”的哭了起来,委屈的说道:“画轴和狗牙都丢了……”
“什么!丢了……”鬼爪闻言顿时一惊,目光犀利的盯着小建,心中寻思着,瞧她那副伤心的样子,绝不像是装出来的。
“究竟是如何丢的?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徒弟,我去帮你寻找。”鬼爪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她。
小建将事情的原委叙述了一遍,抽泣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偷的呢,现在看起来一定是那个无欲老和尚干的。”
鬼爪面现疑惑之色,这不可能,自从那晚两人离开四合院以后,再也未曾分开过,绝不会是无欲老僧。
这时候,他的耳廓微微动了下,他感知到了房间门外那轻微的呼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