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去以后,可将本组织的规章制度详细解释给她听,明白么?”蛊人吩咐说。
“是,主公。”阿呵恭敬的回答着,一面帮助小建穿好了衣服。
“徒儿,”蛊人口气很是严肃,“你现今对‘尸蛊术’的掌握有多少?”
“师父,鬼爪先生倒是讲解过几次,可是那些古文可拗口难懂了,而且我发现他的目的很不纯……”小建那天夜里曾听主公大魇说过“凡是知道‘尸蛊术’的人都得死”,因此她不敢实话实说,便假装自己不学无术,只懂得一丁点皮毛。
“他目的如何不纯?”蛊人冷冷问道。
“鬼爪先生说‘尸蛊术’就是东瀛失传的什么‘一生医书’,像我这样的功底,非要刻苦学习个十年八年才会有所领悟。所以想带着一起到日本去,可是我不愿意,那样妈妈会不高兴的。再说了,现在人贩子这么多,万一给拐去卖给日本鬼子就完了。”小建认真的回答说。
“弥生遗书。”蛊人更正道。
“哦,反正就是什么‘医书’吧。”小建显得无所谓。
“你可知道‘尸蛊术’的来历么?”蛊人接着问她。
“知道,”小建真真假假的胡吹一气,“据说是很久很久以前,可能有好几十万年了,一个名叫徐福的动物学家,他也是个很有名的医生,曾经发明了‘宝塔糖’。小时候妈妈还买过给我吃呢,结果屙出了好几条蛔虫,都是活蹦乱跳的。这人可厉害了,‘尸蛊术’就是他研究出来的,还得了什么‘奥斯卡金像奖’。后来这人跑去了东瀛,专门给日本鬼子打虫……”
蛊人阴鸷的目光在黑暗里盯着小建,心想这小丫头模样不错,但不会是个弱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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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鬼爪先生告诉你的吗?”蛊人不由得嘿嘿冷笑了两声。
“有他说的,还有费叔讲的,其余都是我自己领悟出来的……”此刻,小建已然感觉到蛊人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了,怕不是自己胡编乱造吹过头了吧?
阿呵在一旁着急的不得了,主公是何等聪明之人,小建信口乱说一气,岂能不生疑?
“小建,你母亲的突然离世,可是精神上受到什么刺|激了么?”她赶紧询问道,其实是在暗中提醒她。
“妈妈,呜呜……”小建猛然间领悟过来,泪水喷涌而出,禁不住的伤心抽泣起来,她这是真哭。
嗯,也难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遭遇到如此大的变故,亲人一个晚上都没了,很有可能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因此才胡言乱语。还是等其情绪过几日稳定后再详细的盘问,反正已经给她种下了魇使令,谅其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蛊人寻思着。
“好了,别哭了,你暂时就住在阿呵那里,切记先不要回家,一家三口人突然失联,必然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蛊人安慰她道。
“师父,”小建抹了把眼泪,然后幽幽说,“我还不知道您长得啥样呢?”
“阿呵,告诉她规矩。”蛊人冷冷道,随即身影蓦地一闪便不见了。
“主公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凡见过他老人家容貌的人,一般都必死无疑。”阿呵悄声说。
“那你见过么?”小建压低声音问。
阿呵点点头,然后嘴裏“嘘”了一声,拽着她离开了乾清宫大殿,通过地下错综复杂的人防地道,返回了什刹海羊角胡同的那所民宅。
房间内,作子坐在电视机前看春节联欢晚会,屏幕中,陈佩斯和朱时茂正在演小品《姐夫与小舅子》,诙谐的剧情笑得他前仰后合。
厨房里,羌婆子同宋老拐两人在包酸菜馅儿饺子,一面窃窃私语着。
“唉,也不知道姑姑和姑父现在怎么样了?”宋老拐念叨起了邢书记,心中感到一阵茫然。
羌婆子也是长叹一声:“这一过年儿,俺就想起咱黄龙府老家来了……”
“不如咱俩偷偷离开京城,去找他们吧。”宋老拐压低声音说道。
“那可不行,主公不发话,私自擅离职守,你不要命啦?”羌婆子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警惕的往房间里望了下,作子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盯着屏幕傻笑,并未留意厨房内的情况。
就在这时,暗门打开了,阿呵和小建走了上来。
“大家都听好了,”阿呵郑重的宣布说,“主公已经正式收小建为徒,从今往后她就是我们的小主人,明白了么?”
“是,小主人。”作子赶紧站起身来,羌婆子与宋老拐也都恭敬的垂手而立。
“我饿了。”小建鼻子嗅嗅,闻到了新鲜酸菜的气味儿,于是揉了揉肚子。
哼,这三个家伙,抽空也得用“尸蛊术”加以降伏,小建瞅着他们,心裏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