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花笺,你别难过……萧瑟以前的确受了很多苦,我们以后对他好一些就是了。”
“才不是!”花笺号啕大哭,“对他好也没用,他要人懂他。你没听见他刚刚说你不懂他?可我也……我也不懂啊……我也不懂啊……
“青瞳,你总是那么忙。以前在振业王府的时候,我每天都找机会和萧瑟说话,他每次都和我微笑、和我说话,我说多久他也不会不耐烦……可是到了分别的时候,这辈子很可能再不相见,他看我的眼神还是和看你没有什么区别。就那么淡淡的,好像什么都在他的计划中,却又什么都不在乎地一笑。青瞳……你知道我心裏什么感觉吗?”
“我也想懂他,可是我……我也不懂啊……”青瞳的心也难受得像要拧在一起了,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在那个月夜,离非不肯和她走的一瞬间,她就能深深理解什么叫做无望。
萧瑟,要怎样才能懂你?你那般孤傲,一直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这些人,芸芸众生在你眼里一视同仁,你谁也看不起。你就像绝崖峭壁上孤独的苍鹰,无论多么寒冷寂寞也不会轻易降落在地面上,你都不肯下来,要别人怎么才能懂你?
“花笺……”青瞳用力把花笺揽进怀中,自己也已泪流满面,“不懂就不懂,他这个人有问题,非得和他一样才能算懂他。懂他没有什么好……应该让他懂你,像你这样才是好的,应该让他来懂你……”
已经走过三重宫殿的萧瑟,带着他那自嘲的微笑,慢慢向宫门走去,却与正从宫门外进来的任平生迎面碰上。
“萧菩萨,”任平生喜道,“好久不见,你好吗?”
“好。”萧瑟温和地看着他,“我很好,我现在心裏很安定。任平生,你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心虚更可怕吗?”
“有啊,肾虚喽。”任平生立即接口。
萧瑟菩萨般的微笑顿时僵硬在脸上,彻底无言以对。
任平生笑道:“干吗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你随便找个男人问问,心虚、肾虚,他愿意虚哪样?你乐意肾虚就肾虚好了,老任完全同意,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是莫名其妙!”
此时南书房中,花笺话音刚落,“他连生气都不屑,他什么时候都能笑……他不会变的……”远远地突然传来萧瑟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任平生,你给我闭嘴——”
南书房中的两个人同时愣住,相互看看,青瞳试探着问:“是萧瑟?”
花笺呆呆地点头,“没错,是他的声音……他……生气?”
这肯定是生气了,而且要表情扭曲的萧瑟笑一个也十分有难度,看来……他也不是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