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硬硬的胡茬扎得自己的脸生疼,黛玉本能的轻呼了一下,他的舌头却趁机滑了进去,灵活与她的舌头纠缠狎玩起来。黛玉又是紧张又是害羞,抬起绵软无力的手轻推了他一下,换来的却是他更具侵略性的深吻,她终于被吻得眼神迷离,头脑发晕了。
黛玉虽能明白胤禛想她的迫切心情,毕竟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才从葛尔丹回来,两年多未见她,会情不自禁也是有的。但她到底还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眼见胤禛的呼吸越来越重,她忙狠心咬了他的舌头一下,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低头小声说道:“……先前爹爹不是说皇上都在着钦天监挑日子了吗?等到了那一日,我……自然让你如愿……”话未说完,脸已红得能滴出血来,声音也微微有几分颤抖。
胤禛原本并未起那个心,只是想浅尝辄止,暂时缓解一下自己的相思之苦罢了,不期却闻得她这般说,禁不住起了要逗她的念头,因猛地又将她推倒在了榻上,故意急切的去吻她的锁骨,喘着粗气半真半假的道:“可是,我实在等不及了啊……”吻了两下,却发现心里真升腾起了几分渴望来,绷得他的身体生疼,他不由暗悔起自己不该玩火来。
正控制不住之际,手上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胤禛忙回神低头一看,却见是黛玉抓过了他的右手在咬着,一面咬,一面还气鼓鼓的瞪着他。
两年多的军旅生涯,早已将胤禛铸练得钢筋铁骨一般了,又岂会惧怕这点子痛,反而觉得黛玉这个样子分外可爱分外有趣,不由笑了起来,放柔声音说道:“你别怕,我方才不过是在逗你玩儿呢……”话音未落,手上的痛忽然尖锐起来,他方明白过来,方才黛玉根本没用全力。
虽然还是不怎么痛,但为了能让黛玉消气,他仍是故作痛苦的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再咬下去,明儿我这手可就不能见人了。”
黛玉方恨恨的松了口,还不忘红着脸凶巴巴的威胁他:“明儿你再敢这样,哼,我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呢!”
胤禛被她这副小兽捍卫自己领土一般的认真可爱表情逗得越发忍俊不禁,因故意使力拉了她入怀,勾起她精致的小下巴,调笑道:“明儿我再怎样?”说着轻啄了她的红唇一下,“是这样?”又低头轻吻了她的锁骨一下,“还是这样?”
黛玉简直没想到胤禛一旦厚起脸皮来,会是这般的无赖,又是气恼又是害羞,心下却又分明还有几分甜蜜,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正无措之际,胤禛却已无比轻柔的将她搂进了怀里,然后几不可闻的叹道:“玉儿,我终于回来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的心攸地一软,在他们分开的这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胤禛也是一如她一般,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想得心尖都发疼了罢?
念头闪过,黛玉已张开双臂,搂住了胤禛的脖子,并主动将脸颊贴到了他的脸上,片刻方同样几不可闻的道:“是的,以后我们都再也不分开了……”
第二日早朝过后,就有消息传来,康熙定了九月初十为四贝勒大婚,着内务府即日起便开始准备。
又有宜妃奏请康熙,如今海清河宴,四贝勒才打了胜仗回来,又正值大婚,何不趁此机会也与八贝勒完婚,凑成个三喜临门呢?
康熙闻言后十分喜悦,于次日早朝上便宣布了九月十日为四贝勒与八贝勒一道完婚之事,着内务府务必要办得尽善尽美。
于是整个京城都因九月十日四贝勒和八贝勒的大婚而忙活儿了起来,镇南侯府上下有多忙碌,自是不必说了。
贾敏领着上下日夜忙乱,直至出了九月,方算是渐渐消停了下来。
原本黛玉见着贾敏这般忙乱,很多时候连饭也顾不得吃,曾几次三番提出要给她搭把手的,偏贾敏无论如何不让她操心,只说要让她在家里开心快乐的度过最后一段时光,还特意吩咐了墨玉与耀玉不得去累掯她,让她每日只管作自己喜欢的事情便好。
如此一来,黛玉反倒度过了一段近几年来所最为清闲的时光,惟一不好的,就是她不能时常与胤禛见面,心里很是思念。
这一日,是九月九日重阳之日,往年镇南侯府都少不得要庆祝一番,今年却不行了,只因明日就是他们家大姑娘出嫁的日子,今日则是为黛玉铺嫁妆的日子。
早早的,贾敏便亲自瞧着下人们将宅子内外都洒扫装饰了一片,又结了彩绸,衬得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喜庆的气氛。
至于黛玉的嫁妆,则早已将第二进院子的正厅摆得琳琅满目,只等稍后四贝勒府打发人过来抬了。
其他跟林家交好人家的夫人诸如兆佳夫人,刑部侍郎的夫人黄夫人,文华殿大学士的夫人陈夫人并那拉夫人等人亦早早就来添箱道贺了,只等过会子胤禛过来搬帐子时看热闹。
大家在贾敏上房的正厅里吃了茶,同兆佳夫人一块儿来的云菲便吵着要瞧黛玉去,“……好些日子没见林姐姐了,以后再要见面时,就不仅仅是姐妹,更有上下之下了,今儿个我可得好生与她说几句体己话儿去。”
兆佳夫人闻言,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呀,什么时候也没个正形,若是能有林姑娘一半文静,我也可以少操好些心了。”说完笑向贾敏道,“整好去见见新娘子,先说几句吉利话,不然明儿一忙起来,可是连喘气的时候都没有。”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原来年初云梦才嫁入了京城大族伊尔根觉罗氏家,当时贾敏还带了黛玉墨玉去给云梦添箱,知道兆佳夫人办得很热闹。
贾敏听说,便笑着领了众人去黛玉的院子。
彼时黛玉正领着丫头们在整理箱笼,看见贾敏招呼着这么多人进来,怔了一下,忙丢开手上的事,上前给大家见礼。
兆佳夫人就拉了她的手,与黄夫人陈夫人等人轮番说了许多吉祥话。饶是黛玉自认足够落落大方,也禁不住被她们说得红了脸。
低头的瞬间,不经意却瞥见一旁的那拉夫人虽然满脸都是笑,眼底的失落与哀伤却是遮也遮不住。黛玉不由心里一酸,那拉夫人是透过她出嫁的情形,想到了那拉.步月罢?若是步月不出家,以她的年纪,如今指不定都有儿有女了,偏那拉夫人如今却不独享受不到含饴弄孙的欢喜,反而要为她的将来日日悬心,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思及此,她又想到,明天也是胤祀的婚期,今日郭络罗.柳遥家,只怕也是一如她们家这般忙碌而喜悦罢?只是不知道胤祀又会不会像胤禛那般喜悦呢?他不爱甚至憎恶郭络罗.柳遥已是全京城公开的秘密,不然也不会将婚期一拖再拖,直至如今郭络罗.柳遥都已是一个快要十九岁的老姑娘了!
不过即便胤祀心中再厌恶郭络罗.柳遥又如何?明日他不照样得迎娶她过门,并跟她朝夕相对,直至生命终结的那一刻,皇家玉牒上他嫡福晋的姓氏亦只能是且永远是郭络罗氏?而那拉.步月,则只会孤老终生!
大家正吃着茶果点心说说笑笑,就隐约听得外面传来了锣鼓声,旋即有小丫头子小跑着进来行礼禀道:“四爷来搬帐子了!”
屋里登时沸腾起来,兆佳夫人一马当先要去瞧热闹,黄夫人陈夫人亦是满脸的跃跃欲试,贾敏便又领着她们去了第二进院子,只留了云菲在屋里陪黛玉说话儿。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云菲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姐姐不知道,郭络罗家为了能压你们家一头,足足为那位柳遥格格备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呢,方才我同额娘来时,看见八贝勒府的人正在搬,竟是铺满了整整一条街,一眼看不到尽头呢!”
黛玉笑道:“郭络罗家是皇亲国戚,柳遥格格又是明尚额驸惟一的嫡女,嫁妆丰厚些原也是该的,何来什么压谁不压谁一头的说法?”郭络罗.柳遥的心思她大概能想来,明明先前就是自己所一直看不上甚至深恨的人,转眼却要与之成为妯娌,而且在名分上还要压她一头,以后但凡见了面都得行礼请安,换了谁只怕也高兴不起来,只能从其他方面去找平衡了。
贾敏为她备的是六十四抬嫁妆,从吃的穿的到用的摆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首饰头面更是打了整整八套,皆是足金足银的,再配上翡翠晶玉珍珠宝石,简直能晃花人的眼。除过这些明面儿上的,贾敏还为她备了三个庄子,一个六千亩的,两个两千亩的,都是上等的庄子,管保旱涝保收的。另外,还有五万两银子的压箱底儿钱。
总之,贾敏为她备的这份嫁妆,堪称面子里子都尽足了,她自是满心都是感动。
待胤禛领着四贝勒府的人将嫁妆都抬走之后,贾敏便命人摆了席面来招待众宾客享用。黛玉的饭菜则由周嬷嬷亲自送到了她屋里。
黛玉想着明天以后自己便算不得林家的人了,贾敏身子原不大好,又要掌家又要照顾如海和耀玉;墨玉年纪还小,虽然聪明林立,却向来没心没肺惯了的,也指望不上她帮贾敏多少忙。盘算来盘算去,也就只剩下周嬷嬷最得力,最能为贾敏分忧,因有意抬举她,待雪雁春纤摆好饭后,便笑向她道:“嬷嬷也还未用饭罢,索性就坐了与我一块儿吃罢。”
别说黛玉很快便是皇家的人,连如海贾敏见了依律都该行礼,就算是她不是嫁入皇家,以周嬷嬷的忠心耿耿,也是不敢轻易僭越的,闻言自是再四不肯,“大姑娘这样,岂非是要折杀老奴了?”
一旁雪雁春纤早明白过来黛玉的意思,忙笑嘻嘻的上前一左一右按了她坐到黛玉下面,“大姑娘让大娘坐,大娘就只管坐便是,又何必这般生分呢?”
周嬷嬷见实在推辞不过,只得半身坐了,陪黛玉用起饭来。
方吃完时,就有媳妇子在外面回说有事要见周嬷嬷,周嬷嬷见黛玉在场,自是不好藏着掖着,唤了那丫头进来问:“怎么回事?”
那媳妇踌躇了片刻,方道:“……荣国府的贾二奶奶领着三位姑娘来了,说是闻得大姑娘出嫁,特意来添妆的。”贾敏虽说过凡事贾家来的人一律不见的,但如今家里有大喜事,万一真闹起来,她们门房上的人谁也担待不起,故才会想着先来回周嬷嬷的。
周嬷嬷闻言,正待答话,黛玉已冷清的开了口:“明儿但凡是贾家来的人,直接打出来,不必进来回了。若是实在撵她们不走,就悄悄儿进来将事情回与周大娘,让周大娘处理,切忌不能惊动了太太,明白吗?”又向周嬷嬷道,“万不能让娘亲知道了,省得白不高兴,嬷嬷可明白?”对付贾家人这样的牛皮糖,就要从头硬到尾,让他们粘不上来才是,否则一旦被他们再沾上,可就再难甩得掉了!
“大姑娘只管放心,老奴理会得的。”周嬷嬷见她一脸的严肃,忙也一脸严肃的应了,方同那媳妇子一块儿,去到二门外处理今日之事去了。
这里黛玉发了一回怔,又命人去将墨玉唤来,细细嘱咐了她一番以后要多为贾敏分忧,多照顾耀玉,尽量少惹不惹如海贾敏生气的话儿后,方才领着雪雁春纤等人,继续整理起箱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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