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还未睁眼便闻到自己的鼻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辛辣之气,他皱了皱鼻子,觉得那股辛辣气似乎也不是那么难闻。与以往昏迷后醒来会头痛欲裂不一样,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特别清醒,很快地,身体其它部位的知觉也渐渐恢复,他便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头上正压着一个凉凉的东西,而他的身体下面,则大概是一张做工极差的木床,凹凸不平,而且上面什么也没铺。
方胜试了试手脚,发现除了因为透支体力而有些酸疼外,并未受任何束缚,于是他便舒服地呻|吟一声,将压额头上之物拿了下去,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胜的动静马上引来了两个人,他还没来得及打量自己到底是哪,一男一女便急步走到了床前,方胜一抬头便马上认出了那女子,是拿羽毛试秋华的呼吸的那个。而那男的相貌上和她有三分想象,大概不是她的哥哥就是她的弟弟了。
那个女子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方胜,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醒过来,伸出右手便按向方胜的心口。
方胜知她八成会些医术,便没有反抗。实际上那女子模样也是挺标致的,只不过肤色实让方胜打心底里发毛,管他明明可以看出来其实面前这两人的肌肤也都可以称得上健康,但他总有种如果不小心让对方的胳膊自己身上蹭一下,那么他自己一定会掉一块皮的错觉。
轻轻地,那女子的手按了方胜的左胸。由于那女子的穿着实太过暴露,她一俯身方胜便正好看到她胸前山峦的轮廓,虽然方胜对这种皮肤的女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但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心则一顿狂跳。
这一下不要紧,那女子以为他还没好,叽哩咕噜和他说了一翻话,连带着比划,意思让他重躺回去。方胜心急见秋华,自然不会再躺下去,于是那女子又跟她那兄弟说了两句,两个人这就要把方胜给按床上。
方胜一看他俩的动作吃了一惊,心说,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霸王硬上弓的一天,心中默诵了两句还真篇,已然心平气和下来,连忙拍着自己的胸口,冲那女子道:“你再试试。”
方胜怕再受那女子影响,干脆提前闭上了眼。那女子再次把手放她胸前试了一会,抽手之时面露不解,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方胜这种几息之内让心跳彻底平静的本事。
等那女子向后退了两步方胜才睁开眼,连比划带说:“我师娘……呃,和我一起来的那人哪?”
那女子很快便明白了方胜的意思,冲方胜一笑,然后便让方胜跟她走。她模样本就标致,笑时是漂亮,方胜不由呆了一呆,暗道,没想到还有这般异样魅力,然后便跟着那女子还有她兄弟走了出去。
走出了那间小屋,方胜三人便来到一个“大厅”里,方胜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所处的空间。方胜家虽是小山村里的,可是就连他们乔家庄也没有这么简陋的房子,四壁和房顶全以木头、竹竿搭建,到处都是缝,一样像样的家什也没有,全都粗糙无比,古味十足。
就是这样一间房子,愣是完全吸引了方胜的注意力,他的人都跟着那两人出了屋了,还扭头向后看着。按理说,出了“大厅”就该是院子了,可当方胜回来神来时,发现屋门外就是条“街”,而他们现正走“街”上。
方胜不由张大了嘴,咽了口唾沫,连道:“我这是到哪了……”盖因他眼中之“街”竟和他们山村里收粮食时拿石磙轧出来的轧麦场差不多,全是硬邦邦的土面,除此之外,多的房子毫无规律地分佈这条街上,门朝哪的都有。
走了没几步那女子便带着他来到了另一家,那女子出声和屋里的人打了声招呼,便径直走了进去。接下来的一幕不由让方胜看得心又“砰砰”狂跳,只见那个曾经为秋华检察伤口的女子从裏面走了出来,一见到领方胜来的那女子便和她抱一起。方胜眼看着两人的脸越来越近,正以为她们这就要互吻之时,两人却同时低下了头,额头对额头,轻轻一触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