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长出一口气,心道,这也忒不正常了点,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便随着她们一起进了屋。
这间房子却只有一个大厅,方胜一眼便看见了正躺一张简陋木床上的秋华,一时也忘了他不是这房子的主人,急步走了过去。
方胜停那张床前,静静朝下望去,心裏说不出的疼,但也有种久违了的知足感。只要人没死,那再苦再累受再多伤,都没有白受。
秋华的呼吸平稳悠长,显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她身上应该还是那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只不过大部分身体都被一张兽皮盖住了,只从那兽皮的边缘露出半截手臂来。她胳膊上的那些小伤口全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上面抹着一种灰色的药膏,离那么远,方胜仍能闻出那药膏上的药香。秋华的脸显然也被擦洗过了,那张一个多月来满是泥泞和灰尘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本模样,只不过,由于那相当于透支生命的长达一个多月的狂奔,她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带着一种病态的红色。她脸上也有不少伤,同样被抹上了那种灰色药膏,这一道那一道,使原本姣好的脸庞显得有些好笑,方胜微微抿起了嘴角,终于将心神渐渐从秋华身上抽离出来。
方胜也是懂医术的,根本不必把脉也知道秋华即使恢复了神智也不益走动,只能这慢慢养着,而可惜的是,他不通这些人的语言,不然倒会方便很多。秋华能驭剑飞行之前,不管多少天,他们俩都得这个奇特的地方度过了。吃喝、疗伤、住宿、道谢,样样都得和这裏的人交流,可目前看来,想表达出这些,只能靠比划。
很快便出现了一个让方胜担忧的情况,一天天过去,秋华的身体虽然渐渐恢复着,可是接连五天,她竟一次也没醒!对神智,方胜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每当秋华有可能永远也不醒的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方胜就忍不住心头发寒。
每天方胜都亲眼看着那两个女子中的一个喂秋华一种坚果里的果汁,他曾经喝过一点,觉得很好喝,而且完全可以当饭,可惜的是这种东西很少,他的身体又实恢复太快,很快便没了这种待遇。
第七天的傍晚,那两个女子给秋华喂过了东西,然后便将方胜叫到一旁,一个连说带比划,一个便来脱方胜的衣服,把方胜吓得“啊”一声喊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方胜一边阻挡,一边惊恐地向后退。然而那房子就那么大点,方胜很快就退到了墙角,再想退就只能砸墙而出了。那两个女子对他和秋华有救命之恩,这种拆人房子的事自然干不出来。
然后方胜便只能看着那两个女子离他越来越近,不过这一次却没碰他,而是急得火烧眉毛似地向他解释。
终方胜也没能理解了,然后便见给秋华探过鼻息的那个略高的女子生气地跑了出去,片刻后把她那兄弟拽了过来,指着她兄弟朝方胜愤怒地比划着。
方胜终于慢慢醒悟,“呃”了一声,迟疑地道:“你是让我和他穿得一样?”
方胜却没料到,那略高的女子领悟力比他可强多了,才听他说完便拼命点头,就像那脖子上安了机关一样,大概对方胜的笨已经忍到了极限。
“难道有什么事,非要我和他穿得一样?”
那两个女子一看方胜又要罗嗦,这下再不解释了,甩手把高个女子的兄弟招了过来,三人一起扑向了方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