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少女被吓了一跳,面颊一阵滚烫——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装睡?!想起自己刚刚的那副模样,又羞又恼的艾伦赶忙紧跟着爱德华后面:“等等,我也要去!”
“该死的海盗,都没完没了了……”骂骂咧咧,一瘸一拐朝着船舵走过去的罗本船长,反手握着刀柄将身边一个睡的正香的水手开了瓢:“都给我起来你们这帮懒鬼!谁要是还想睡觉的,等死了让他睡个够!”
“呜~~~”悠长的号角声从远处的海面上传来,回荡在清晨的水雾中,声音沉闷却又带着苍劲十足的力量,让站在船头的黑发少年和他身后的少女,都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下来,极目眺望着那艘缓缓驶来,从晨雾中逐渐浮现在眼前的战舰。
这艘船远远比橡木桶号要巨大的多,也魁梧的多——光是桅杆就有三根,就像是三根刺入天空的长矛;巨大的白色船帆仿佛是云朵般被海风吹起,托着这艘可怕的海上怪兽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在大海上航行着。
“我的光辉十字啊,这头怪兽是从哪冒出来的?!”看着这艘庞然大物,罗本船长目瞪口呆的都忘记去打舵了——事实上,没了桅杆的橡木桶号想要在这个大家伙面前溜之大吉,还真得必须有光辉十字保佑才行呢。
爱德华的脸上掠过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更何况这次也不是孤身一人没什么顾虑,想要和这么一艘艨艟巨舰战斗的话……右手紧攥着剑柄,慢慢的将背后的长剑拔|出|来。
“等等!”身旁的少女突然按住了爱德华握剑的右手,笑容中还带着几分欣喜,指着远处开口说道:“不用再担心了,那艘船上不会再有敌人了。”
顺着艾伦手指的方向,在那艘战舰中央的桅杆上,爱德华终于发现了和橡木桶号上一模一样的,绘制着独角海马的蓝色旗帜,在海风中徐徐飘扬。
“是独角海马旗——那是母亲娘家的纹章,下面那个黑底盾枪的那面,就是克温家的旗帜!”艾伦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神色中却还有那么一点点不情愿:“一定是母亲大人派人来找我的,嗯,一定是的!”
在看到那面独角海马旗帜之后,所有被从睡梦中拖出来的水手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那艘驶来的艨艟巨舰行注目礼,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橡木桶号的左侧舷。
直到临近了,船上的人们才真正有了一种近乎仰望的无力感,在这艘战舰面前,他们引以为傲奋力保衞的橡木桶号,小的就像是一只真正的橡木桶似的。
一只巨大的木梯子被架在了两艘船之间,好让那战舰上的人可以从容的走下来。在一船人沉默的等待中,一个打扮酷似托蒙德的年轻剑士背着手,身后还带着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到了甲板上,毫不客气的将整艘船所有人包围了起来。
“奉奥托·克温子爵以及安杰丽卡夫人的命令,宣布这艘船暂时被我们接管了!”看着周围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的甲板,还有那触目惊心的桅杆,剑士的心弦猛地绷了一下,暗道不妙:“谁能告诉我这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昨晚刚刚打退了一群海盗,这位大人!”爱德华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轻笑着回答着:“如果您真要问的话,船舱底下倒是还有几个能抓来问问的倒霉蛋。”
感到被戏弄的剑士当即一怒,但是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倨傲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恭敬敬,快步走上前去:“艾伦少爷您没事吧?恕我们来晚了,我……”
“没关系,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艾伦先是责怪的瞥了身旁的爱德华一眼,和善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剑士:“把士兵们都撤回去吧,我会跟你走的。”
“遵命,艾伦少爷。”剑士松了口气,赶紧朝身后的士兵们招了招手,这才把目光转向一旁,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意:“这位一定就是海牙堡大名鼎鼎的‘孤剑’爱德华·威特伍德先生了,我没说错吧。”
“在下爱德华·威特伍德,只是个侍从罢了,您叫我爱德华就行。”黑发少年淡然回道:“不知道可否有资格知道您的名字。”
“在下爱德华·塔索,只是个侍衞罢了。”剑士笑的狡猾,显然是为了报复刚才黑发少年调侃他:“您叫我爱德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