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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开口拒绝,米离就醒了,她挣扎着对我说:“安然,我想喝水。”

于是我也顾不了谢安妮了,急匆匆地就往外冲去……

等我回到病房的时候,谢安妮已经走了,剩下米离一个人独自坐在床头,她那张小脸变得煞白煞白,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迷离的盯着窗外,窗外的电缆上栖息着一只小麻雀,它对着天穹不知疲倦的唱着同一首歌,没有人知道它在唱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内心到底是悲伤还是喜悦。

“米离,喝水吧!”我试图唤回她的思绪。

米离也不说话,却伸出双手一把推开水杯,杯中的水洒落出来,淋湿了穿在她身上微显宽大的病号服。那张脸,冷若冰霜,我从未见过那样冷淡的米离,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安然,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她终于开口说话,眼神却依然迷离的望着窗外。

“我们在一起到底哪里不合适了,你是怎么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震惊于米离的话语。

她却咬着下唇,没有一丝回旋余地的:“走!”

我终于不再说话,低下头给米离收拾了床单,慢慢地走出了病房,然后轻轻的带上门。我走在医院的过道里,眼前闪过的全是米离那张冷漠的脸,忽然间觉得一阵阵的潮湿涌上眼眶。

折腾了一个晚上,身上穿得还是昨天的西装,而且还沾染上了一些血迹。

我突然间想去喝酒,我很想醉,我觉得自己一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麻烦多多的女上司;莫名其妙提出分手的米离,这一切都让我的脑子混乱得没有方向。

可是,经过米离病房前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探去头去看她,米离还是呆呆的坐在床前,还是望着电缆上那同一只麻雀。宽松的病号服,让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孱弱,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下。

可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

飞奔着往洗手间里冲去,觉得内心一阵阵撕裂般地疼痛,嘴角似乎已经长出了胡渣,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憔悴,可是与内心的伤痛相比,这些却是微乎其微的。

我终于飞一般地跑出了医院……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米离要和我分手,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去倒水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那样的一幕——

我出去倒水之后,谢安妮不紧不慢地对躺在床上的米离说:“你是她女朋友?”

谢安妮那张脸,那张妖娆多情的脸,看多了有种想要让人忍不住冲上去扇她几耳光。

米离点了点头。

“这些钱够你养好伤了吧!以后不要缠着他了。”她依然是不急不缓地说着。

“你什么意思?”

“安然昨天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做什么?你不适合他,他要的你能给吗?你能让他以后在人前挺起胸来做人吗?你知道一个男人是需要事业还是需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朋友吗?”

“他不会是这样的。”米离摇了摇头,她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知道安然是什么样的人。

“是吗?”谢安妮反问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然后踩着高傲的步子离开了病房,整个房间依然还残留着她浓浓的香水味。

米离轻轻地皱了皱眉。

那张照片上,谢安妮沉醉地笑着,温暖的阳光洒在她那张笑颜如花的脸上,而安然正亲昵地吻着她的额头。

米离觉得那种恶心的气息开始从胸腔里蔓延开来,止也止不住。她想安然那张脸怎么就骗过她了,那张小麦肤色般泛着健康气息的脸怎么就那么恶心,应该被百虫噬咬,应该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她把照片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篓,就仿佛那些和安然在一起的剪影都被扯成了碎片。

我们的人生轨迹就是在这裏开始分岔的!

我们都变成了再也没有依靠的孤单飘移的影子了……

我多想回到原来的校园生活,那些和米离手牵着手在校园里放肆奔跑的日子让我如此怀念,我是那么羡慕那些在校园里纯洁的两小无猜的情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