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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宇卓分开的每一天里,我都在经受着煎熬,我会很想他,我甚至会想他想的睡不着觉,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了,越来越孱弱;有时候会异常怀念以前和宇卓在一起的每一天,想念他温柔的笑和干净充满磁性的嗓音,我不敢去见他,害怕自己会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转眼过的真快,大三的下半年又过去了几个月,没有了宇卓的生活变得淡而无味,如果不是那个叫庄小茹的女生偶尔闯进我的世界,我几乎都快要以为自己与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隔离了。

现在虽然是春天的时节,但是属于我的春天却在那个黑暗的星期日,早已经纠缠着被埋藏在日益深遂的病痛里,它像一个恶魔在反覆的折磨着一个濒临死亡的灵魂。

此时落地窗的窗帘半开着,宇卓坐在离我三张椅子的距离外,还是那张温暖白净的脸。他席地而坐,没有穿鞋,光着一双白净的脚丫子,汗水沿着敞开的灰色衬衣的领子一直滑到胸膛上。

宇卓是来收拾行李的,告诉我他要去照顾他的小红帽。

他挥汗如雨跑进跑出的时候,我却把房间里的暖气开到了最大,让室内有着夏天一样的温度。然后自己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肥皂剧。

五分钟之后,宇卓脱掉了他的那件蓝色的春季外套,并且把它挂在了一张椅背上。十分钟之后,他开始脱裏面最贴身的灰色T恤,最后却低咒着再次把他套回身上。

整个过程我都非常开心,我不时对着电视屏幕大笑出声,有一种复雠的快|感在心底最深处滋生出来,我沉浸在那种快|感中,用以麻痹自己内心的空虚。

宇卓迈着矫健的步子穿行在这个他停驻了两年的地盘,即使他闭着眼睛也能清楚的知道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这就是熟悉所产生的悲哀,不管是什么,即使是闪耀着万丈光芒的金子也迟早会变成无关痛痒的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嘴裏还悠闲的嚼着署片,完全感觉不到宇卓,他似乎早已从我的生活中脱离了,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莫浅浅,脱衣服!”可是他突然站在我面前气喘吁吁地说着。

我仰起头望着他,把手中的整盒署片扔到他那张好看的脸上,那些署片滚落了一地,而他浅灰色的瞳仁里升腾着怒火。

“你说什么?你想干什么?”我也毫不示弱,从沙发上跃起来目视着他。

他把我从沙发上拉过去,贴近他的胸膛,然后伏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莫浅浅,你现在正穿着我的格子衬衣和四角裤,如果不介意的话,麻烦换下来,我不想把自己生活的任何一部分遗落在一个根本就不懂感情的女人身边,OK?”

我冲他点了点头,说OK。把手中的遥控器往桌上一扔,然后就开始脱衣服,我不知道作为一个女生在一个曾经相恋了两年的男友面前脱得只剩内衣内裤时,原来与爱情完全无关。

我平静的把衣服扔到宇卓的脸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宇卓那张温暖的脸,此时却变得通红,不过也是,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年,他除了看见过我的脸、胳膊以及大腿之外,这一次应该收获最大。

就在我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尴尬的时候,宇卓却突然间抱住了我的腰,我低下头看着他浓密的黑发,觉得眼睛干涩得难受。

然后宇卓颤抖着声音说:“莫浅浅,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我把十指穿插|进他的发丛里,觉得此时的宇卓真脆弱,我蹲下身来抱着他的头,觉得连呼吸都在痛。

他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真的变得憔悴了,以前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精神奕奕,因为我总是会出其不意的耍一些小手段,譬如我会突然扑上他的背;再譬如,我会在他沉醉于做某一件事的时候而突如其来的捏他的脸颊,那时的他,眼神里散发着无尽的光辉。而现在,那双浅灰色的瞳仁里溢满了深深的疲惫以及浓浓的哀愁。

他开始亲吻我的额头,而我的整个身体都在轻颤,当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味完完全全包裹着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们合好行吗?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们重头来过。”他抹着我脸上的泪一字一句地说着。

而我竟然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我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盅惑了,然而当宇卓再次把我紧紧拥在怀里,当我准备不顾一切都要和宇卓在一起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医生低着头给我写病历单的样子,那一刻,我真正切切的明白一个词—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我挣脱他的怀抱并且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