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当我在楼道里狂奔下楼的时候,米离正乘着电梯缓缓上升,而当我回到办公室收到信的时候,米离却恰好和谢安妮去了二楼的咖啡厅,我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与她两次擦肩而过,却丝毫不曾察觉。
命运果然还是凌驾于爱情之上,它的职责就在于戏弄那些爱得死去活来却又不能在一起的恋人,并且乐此不彼。
忽然之间就无心工作了,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想着一些琐碎的事,常常发愣,恍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于是又拔开文件打开电脑开始思考,好吧,我说的是思考,事实是我坐在电脑桌前就像个白痴,望着三维的屏保两眼发直。
然后谢安妮又冲了进来,进这个办公室来去自如并且从不敲门的人就是谢安妮,我怀疑她是不是常常有直觉认为我在办公室里和别人偷情,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像个女魔头一样冲进来。我发誓如果她不是女的,我一定揍她。
“尊敬的上司,请问又有什么事?”我抬起头看着这位被珠光宝气着的女人。
“来告诉你,一个星期的假对你已经没有必要了。”她说完这句话又踩着她十厘米的细根红色银靴踱出了办公室。
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追问她:“你见过米离了吧?”
她大剌剌地说:“对啊,对啊!”
于是我有些气愤地问她:“你对米离做了什么?”
她说:“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偶然间碰到。”
“她去了哪儿?”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自己负责,不要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谢安妮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我的心情一直失落着,这样的失落一直持续到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在回来的途中不断的拔打米离的电话,可是她的手机永远都是关机。
我踹开房门,瘫软在床上,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动弹不得,太阳穴隐隐地疼痛着,胸口压着闷骚的躁动,但是我依然控制不了自己,勉强起来,终于套上了一套蓝色的运动服和白球鞋往楼下狂奔,我知道自己该去找谁,我要找那个叫池央的男生,那个曾经与米离在网络上传出绯闻的男生,我要知道米离的离开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可是等我去找池央时,却再一次失望了,所有人都告诉我,池央走了,消失了,就如同米离一样,消失了。
这意味着什么,我已不敢再想,两个人在同一个时段离开了大学,而且都是行踪不明,这说明了什么?
“米离,你情愿选择他,也不和我在一起,这是为什么?”我终于受不了压抑的心情,跑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呼喊着,我痛苦地抱着头,觉得自己被抽空了,“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安然,我告诉你为什么。”谢安妮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有些错愕地望着她,她说,“因为她已经厌倦你了,她连写信都懒得给你写几个字,你还在期待些什么?”
我觉得自己的睫毛颤了颤,我觉得谢安妮那张本来应该平静得犹如假面的脸,突然间灿若桃花,就像一朵妖姬在不知不觉中绽放着。她提着一个小巧的红色皮包迈着细碎的步子朝我走过来,精致妆容的瓜子脸在月光下有些刺眼,她烟熏的眼影异常妖艳。
我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心情,问她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