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就一直停在你住的房子的楼下,从你出了那个门我就一直跟着你,而且你不小心遗落掉的信,现在还在我的手上。”她从包里掏出信封来冲我扬了扬。
我把信从她手中抢了过来,觉得她真可怕,似乎所有的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似乎她在哪里,我和米离的纠葛就会蔓延到哪里,就犹如一些无法扑灭的火苗,只要有一点风,就会燃起很高的火焰,而此刻谢安妮却看着那把我和米离烧成灰烬的火苗微微发着笑。
这样的爱不是爱,而是灾难。
可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低估了谢安妮的能力,而且在那个晚上,我确实成功的被这个女强人蛊惑了,虽然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她说:“安然,你需要的不是米离那样的人,你需要的是我,知道吗?”
我不可置信的笑着问“为什么?”
她说:“我爱你。”
好,我不得不承认当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并且把一个公司运营的无可挑剔的女强人深情的对我说爱我的时候,是需要异于常人的忍耐力的,而我也确实忍耐住了。可是当一个从来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女人搂着我哭得梨花带雨的时候,当那张精致的假面被泪水沁透的时候,我最终还是弃械投降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呢喃:“安然,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真的,我全都改了。”
我真想对她说“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可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我说那种话就等于让谢安妮去自杀,我可不想她再次上演在楼顶的跳楼戏码。
“谢安妮,你什么都好,真的,不用改。”
她说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生平第一次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到底是不是让沙子蒙了眼睛了。
她忽然又扬起头来问我:“安然,你喜欢我吗?”
我顿了半晌,然后说喜欢。
谢安妮听到我的回答才停止了哭泣,她像个得到天上星星般的孩子般微笑着,从未见过的纯真笑容,让我有些触动。
于是我再一次做了她的司机,开着她那辆拉风的红色宝马招摇过市,谢安妮像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粘着我,整个人无限依赖地靠在我的怀里,嘴裏还发出了梦呓般的话语,我想她一定又喝了很多的酒,虽然她对我说那些话时是完全清醒的,可我还是闻到了浓列的酒味。我只能说,谢安妮的私生活真的很糟糕,包括她那乱七八糟的房间,包括她随时随地都能醉着的癫狂个性,当然,我知道,她确实很需要一个会照顾她的人,不过我想那个人不会是我。
但是,给一个人温暖就是让她找到正确的出路,谢安妮需要一个能给她温暖的人,但是对米离她会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
许多的问题纠结在一起,似乎正在酝酿一个失眠的夜晚。可是这样失眠的夜晚还要持续多久,我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