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听雨闻言喜形于色,恭恭敬敬地问:“老鹰兄弟,你你看得出来这病症所在。”
苍鹰说道:“你先别急着问,容我细细查探一番。”
李听雨心生指望,当即默不作声,但急切之情,显而易见。
苍鹰将内力注入女孩儿体内,一路仔细探究情形,只觉得她经脉内毫无内息,便如临死散功时的高手一般,心下越来越奇。
过了半晌,他说道:“李先生,你女儿体内真气状况古怪,我从未见过。”
李听雨这几年来,为了李若兰的病四处奔走,找寻内家高手的下落。但江南武林凋败残破,武林门派一个不剩,便是有活下来的武人,要么隐居在万分隐秘之地,要么就是名不副实之辈;而北方乃元朝根基之地,武风虽盛,但李听雨生怕各门各派被蒙古人监视,等闲不敢前往。
他奔波许久,始终一无所获,连李若兰身上的病因也弄不清楚,心中绝望,但却不肯放弃那一线生机,此刻遇上苍鹰,见他说的有模有样,心裏怎能不大喜若狂他握住苍鹰的手,悲叹道:“老鹰兄弟,你一定要救救小女。她身世可怜,青春年少,若是救不活她,我我也没脸活下去了。”
苍鹰眉头紧锁,说道:“李先生,我先说说这孩子的病症所在吧。”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咱们人体里头,天生就存在内息,哪怕刚出生的婴儿,内息微弱,但毕竟总有那么一点。这点内息,也足以保着咱们体内的本元完好,也是咱们性命根本所在。”
李听雨连连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苍鹰来了精神,又道:“本来这凡夫俗子,纵然身怀内息真气,却万万不会去调用,更不会大肆挥霍,将其耗尽。除非修习内功心法,方能操纵内息,运用自如,因而本元绝不会受损。可你女儿体内真气全无,本元呈枯竭之象。
依我看,她年幼之时,只怕体内就存着浑厚内力,而且能熟练挪用,她年幼无知,不知节制,或许无时无刻不在损耗内功,长此以往,终于损害了本元,以至于真气从体内散光,本元损毁之后,人便如无源之水,便如断根之木,恐怕恐怕凶多吉少了。”
李听雨原本连连点头,叹服万分,可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剧变,如遭雷击,慌忙喊道:“老鹰兄弟,你是说是说她没救了。”
苍鹰说道:“除非除非找到灵丹妙药,固本培元,令她体内真气複原,或是或是寻找一些修习传气吸气的内家高手,传她内力,助她还魂。”
李听雨问:“那么,上哪儿去找这些内家高手呢不知老鹰先生可否指点迷津”他此刻将苍鹰视作救命稻草,言语客气至极,只差磕头跪拜了。
苍鹰道:“你没听明白,并非普通的内家高手,几十年前,江湖上有一邪派,邪派中的高手专门吸取旁人内力,为己所用,为江湖所不齿。这功夫也可用于传功练气,但如此一来,自己大耗真元,几年功夫就白练了。莫说这邪派已经被剿灭,就算你遇上这些人,他们又如何肯耗费内力,救你的女儿。”
李听雨又问:“那么老鹰先生可知道哪儿有灵丹妙药,可以救兰儿。”
苍鹰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来此处,也正是要找一味叫做荼蘼山花的草药。这丹药的香气可以宁定内力,说不定也能治她的病。你若信得过我,我这就带你们进入这奴血山中,找一找这荼蘼山花如何。”
李听雨大喜过望,急忙跪倒在地,要向苍鹰磕头,苍鹰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先别急着谢我,我对这山林也不熟,万一害你们迷了路,你们也别怪我。”
李听雨喊道:“岂敢,岂敢”在车中打开一个暗匣,取出一大盘黄金,双手捧起,说道:“苍鹰先生,李某无以为报,这些黄金。”
苍鹰哼了一声,脸现怒容,说道:“李先生,我好心帮你,你怎么反而辱我你当我与那些鞑子一样是贪财之辈么咱们在这儿碰上,算是有缘之人。我若收下你的金子,我还算是人么?”
李听雨登时醒悟,脸有愧色,将黄金收起,连连向苍鹰告罪,苍鹰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些鞑子说不定还会折回来报复,咱们这就入林,走上一段路再说。说不定能找到一处休息的地方。”
李听雨毫不犹豫将马车留在原地,车中黄金也不要了,将李若兰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