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越听越奇,惊叹道:“是么那可真是巧合至极,原来咱们两人都是那一次被他救的。他去奴血山,本是找那荼蘼山花救我内功之伤,想不到竟借此救了你。”想起此事,哪里还能生的出半点仇怨心想:“他虽然杀了拉普,又欺骗我这么久,但这救命之恩,义薄云天,况且若没有他,我也练不成眼下功夫,到头来,我其实还欠他良多,本想来此见他一面,谁知误打误撞,遇上了爹爹父亲、哥哥,还有小若兰,也算不虚此行。”
归燕然心想:“二哥是我妹妹的师父,那我岂不是我妹妹的师叔真是一团乱麻,还是莫要将二哥之事说出来为妙。”
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步履倒也快捷,不多时便见到了恒阳山,正想折转上山,却见前头一片柏树林,林下歇着约莫十多人,归燕然见到其中有苍鹰、李听雨等江龙帮同伴,于凡、张原道、砂岩子等人也赫然在目,他心生喜悦,大声招呼,三人急冲冲朝那边冲了过去。安曼跑向于凡,李若兰奔向李听雨,各自都有一番重聚之喜。而李若兰那只毛茸茸的蓝色夜枭围着她扑腾翅膀,叫的颇为欢快,李若兰将它捧在手上,好好疼爱,喜不自胜。
苍鹰喜道:“三弟,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咱们险些不等你们啦。”
归燕然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总算没遇上险情。”不想多提自家私事,往苍鹰身后一瞧,见有不少人受伤颇重,那张原道断了胳膊,砂岩子满身伤痕,而李麟洪几位下属也昏昏沉沉,脸上全是抓痕。他忙问:“你们大伙儿怎会闹成这样其他人呢!”
李麟洪唉声叹气道:“你们逃了出去,不知山上情形有多凶险。你们走后,大伙儿与那些怪物拼杀起来,他们各个儿凶猛狠毒,又有个巨怪更是可怖,大伙儿将他们围了起来,攻势如潮。谁知过了片刻,那些怪物触动机关,地底炸药爆开,演武场地面塌陷,除了咱们这些站在台阶上的人,旁人全数掉落深渊,生死不知。”
张原道抢着说:“是于凡兄弟冒死救我一命,我迷迷糊糊,衣领挂在一块尖石上摇摇欲坠,于凡兄弟拉了我一把,自己反而险些掉下地洞。于凡兄弟,你恩重如山,从此以后,我张原道听命于你,忠心无二。”
于凡慌忙道:“张大哥客气啦,咱们在此相逢,也是有缘,不必分什么尊卑高下。不过你既然有此心思,不如入了我雪莲派,九婴门主定会赏识于你。”九婴之所以能统领雪莲派争雄江湖,除了自身武艺登峰造极之外,靠得便是慧眼识珠,广纳人才的本事。常常嘱咐门人:“行走在外,如遇上难得之才,不必知会,尽管拉入门中,带他来见我。”
张原道心想:“这于凡武艺胜我十倍,可却如此谦恭有礼,以此推知,那九婴门主更是不得了的英雄豪杰。我昔日自高自大,狂妄无礼,目中无人,委实糊涂愚昧透顶。”一时羞愧万分,急于悔改,便答应入了雪莲派,安曼与于凡尽皆大喜,知道此人武功了得,更胜昔日鬼剑门的堂主,他们雪莲派中又多了一员得力干将。
归燕然不去理会此节,又问:“那后来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李麟洪道:“那些怪物想要杀人灭口,将咱们一举剿灭。咱们局面不利,只能寻路逃脱,边打边走,但那巨狼般的怪物实在厉害,我这些手下,被它稍稍一碰,就断手断脚的。除了莫忧莫忧兄弟,旁人都不得不避其锋芒。本来大伙儿都在劫难逃,但就在这时,出了一桩奇事。”
归燕然听他说的神秘,心下紧张,问道:“什么奇事。”
李麟洪一脸茫然,道:“那些妖怪仿佛突然间吓破了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咱们一瞧,莫非真有神仙救人来了哪里还敢停留,一溜烟的跑到山下,恰好在此时,遇上了这位老兄。”说罢往旁一指。
归燕然往那儿一瞧,只见一人黑袍背弓,正是先前在道上给他指路的玄秦。归燕然笑道:“原来是玄秦大哥多亏你指路之恩,不然我不分东南西北的瞎跑,可就真的糟糕啦。”
李麟洪道:“这位老兄不紧不慢,说话有些有些不爽快,但引着咱们来到这地方,让咱们在此修养,说来也怪,那些怪物至今没有追来。”
苍鹰忽然道:“龙潜海而鱼蟹颤,凤出云则万鸟拜,那些怪物,只怕是遇上了克星,自然而然便生出了敬畏之心,须知鸟兽能知玄异之事,感人所未感。”
李麟洪哈哈笑道:“他们遇上了什么克星你说是玄秦兄弟么?”
苍鹰道:“那也未可知。”
李听雨笑道:“玄兄弟似乎天生祥瑞,咱们无论遇上多大麻烦,只要他一到场,莫名其妙的便能解围。当年在奴血山是这般,在疲马坡是这般,在九浪滩是这般,在恒阳山也是一样的。”
李麟洪见自己手下一个个狼狈凄惨,而李听雨手下则安然无恙,颇有些颜面无光。朝莫忧望了一眼,见他望着自己,神情有些微妙,一时心绪紊乱,烦乱莫名。
众人正在寒暄,突然从西面大道上驰来一辆马车,行的极为焦急。
安曼见状笑道:“是九婴哥哥派人来支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