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蝇一拉西风,大蚯蚓扑了个空,在地上一转,再度游了过来,西风从腰间拔出小刀,奋力一刺,正中蚯蚓皮层。谁知着手处光滑柔韧,这一刀被弹在一侧,摔在一旁。西风目瞪口呆,危机关头,赤蝇推了她一把,那蚯蚓又一击不中。
但这怪物似盯上了西风,再度转体,死缠不休。西风哭喊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的。”
赤蝇喊道:“你身上有血,它才跟着你呢。啊,是了,你可是来了月事。”
西风羞恼至极,喊道:“你才来了来了那个,我我先前被温纳图万琵琶撞伤了胸口。”见那蚯蚓摇头摆尾,凶残万分,只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想赤蝇万万来不得月事。
赤蝇侧脑袋想了想,将小刀捡起,划破自己手指,喊道:“蚯蚓兄弟,吾乃天下第一高手,肉多血甜,特来款待于你。”
那蚯蚓登时欢喜起来,直朝赤蝇窜去,赤蝇躲了几下,又叫道:“姑娘先走,吾欲施展神功,不能让外人见到,否则格杀勿论。”
西风六神无主,但仍不忘怀揣秘笈,狂奔而出。跑过那蚯蚓身边,登时引其心思,又朝她追了过来,赤蝇情急之下,拦在西风身前,喊道:“蚯蚓兄弟,这女子的血是臭的,远比不上”那蚯蚓倏地一钻,正中赤蝇指上伤口,牢牢吸住,身子变细,直往里头钻,赤蝇痛的头发直竖,遍体虚汗,惨叫道:“滚开,滚开。”
西风回头一瞧,吓破了胆,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低头钻出洞外,又顺手将洞门关了。
赤蝇另一只手死死掐住蚯蚓,奋力拉扯,但毫无成效,他用小刀去刺那蚯蚓,但却如斩油皮,毫发无损。他斩了几下,心中懊恼,暗想:“钻吧,钻吧,我身子里闷臭的很,你入内不久,便想出来,我也正好拉稀。”
如此一愣,那蚯蚓顷刻间已缩入赤蝇体内,它原先庞大至极,此刻却不见踪影,赤蝇心底发毛,不愿多想,只觉体内疼痛万分,每一处经脉都震荡不休,他虽耐的剧痛,吃尽苦头,但到此地步,也痛的咬碎银牙,恨不得撞墙而死。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他听耳中似有人说道:“主人,主人,你总算回来找我了我在此等你多年啦。”声音如泣如诉,伤心至极。
赤蝇忍不住又流下泪来,喊道:“谁是你主人咱俩到底谁是主子蚯蚓祖宗,你若真有灵知,便从我体内出来,便是冲破我肛。”
指尖又一阵疼痛,那蚯蚓果然钻了出来,但此时已只有几寸长短,仅比寻常蚯蚓大了一点儿。赤蝇又惊又喜,正要道谢,但随即又闷闷不乐,暗想:“它变得如此轻细,莫非反而在我体内拉稀了。”只觉得恶心至极,想要呕吐,却呕不出来什么。
那蚯蚓吱吱叫了两声,身子微弯,似在朝赤蝇叩首,赤蝇“啊!”地一声,只得抱拳还礼道:“咱俩棋逢对手,不分胜败,将来我若腹痛,还望老兄莫要推脱,让我在你头上拉一泡”那蚯蚓早已钻土走了。
赤蝇只觉莫名其妙,站直身子,稍一迈步,嗖地一声,竟越过数丈,来到洞口,咚地一声,撞在门上。他脑袋一晕,朝后退开,却又快的出奇,轰轰几声,将那炼丹炉、八卦图、乌龟壳、藏宝箱,全数撞得乱作一团。赤蝇心中惊骇,暗想:“这蚯蚓可没在我身子里拉稀,却给了我不得了的功力,这可糟糕透顶。”
他毕生内力低微,早已习惯,如今功力剧增,反而吓得怕了,如同夜行幼童,手持黄金珠宝,路过贼山一般,但想起师父曾传了一门“静心裂序”心法,似有奇效,便稍稍动用,将多余内力压下,这才觉得神清气爽,逃过一劫。
他定下心来,这才想到:“我要成不世之高手,可不能假外人之力,须得自己一点点练成的真功夫才行,否则算什么英雄好汉”胡乱编造理由,自圆其说,只觉自己骨气过人,千古罕有,便喜滋滋的推门出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