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元府内乱之后,李听雨等江龙帮残兵跋涉数千里,撤入庐州城中,百姓皆惶惶不安,所幸众军并未扰民,相安无事,这才令民众放心下来。此城倚赖天险毒瘴,元军也难以抵达,料来一时并无危险。
赤蝇返回宫殿,与香儿碰面,互诉别后情形,各自欣喜,赤蝇问道:“师父呢!”
香儿说道:“雪姐姐说,师父入城查探情形,以他的本事,也无人能奈何得了他,咱们在此等待,他不久便会回来。”她细细打量赤蝇,见他又长高了一些,但依旧无精打采,奇道:“咱俩分别大半年,你怎地毫无长进可是偷懒没练功夫。”
赤蝇叹道:“在下功夫已成,无需再练,在睡梦之中自然而然便有精进。”
香儿笑道:“胡扯,师父不在,师姐便考校考校你。”使出师传掌法,忽然拍向赤蝇肩膀,赤蝇一沉肩,抓向香儿手腕,两人各自出招,切磋武艺,香儿连变招式,内力流转,终于在第三十招上切中赤蝇胸口,她点到为止,立时缩手,笑道:“了不起,了不起,当真令我刮目相看,短短数月,你功夫大进,可是你娘传你藏剑冢的武功了。”
赤蝇无奈摇头道:“我娘张罗我师姐的婚事,哪里还管的上我。”
香儿又惊又喜,问道:“海妹妹与哪家公子结缘。”
赤蝇说道:“乃是观心派的武不害武少侠,这两人俗念缠心,一见便鸳鸯对眼,各自倾心了,武少侠风流倜傥,我师姐也是活泼人物,就这么眉来眼去,一月之内,便定下亲事,我妈可高兴坏了。”
香儿皱眉道:“你小子真是的,你师姐明明喜欢你的紧,你为何不讨了你师姐做老婆眼下却被旁人捷足先登了。”话一出口,脸颊微红,补上一句:“我说的是你海师姐,可不是不是旁的师姐。”
赤蝇倒吸一口凉气,忙道:“我与海师姐有何瓜葛师姐你可别乱栽罪名。”
香儿嘻嘻一笑,学着苍鹰模样,说道:“你年纪轻轻,正值盛年,这等少年人,怎生耐得住寂寞那你可是金屋藏娇,另有其余心上人了不成,我要去你住处瞧瞧。”
赤蝇惨叫一声,连声道:“师姐你别去了,天色已晚,我独自一人住,你一女孩儿家,进去挺不方便的。”
香儿登时察觉有鬼,心中更欢,说道:“你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我非要去你家,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此时已至傍晚,庐州城内星光洒落,城中喧嚣散尽,莘莘众民皆已回屋歇息,香儿与赤蝇来到院子,四下张望,赤蝇想起万载英来,心中叫苦不迭,却无半点法子,当真上弔的心都有了。
香儿听屋内果然有人,暗自心惊,想道:“莫非我这师弟不学好,真的在外头与人姘居他既然与那人相好,为何不与她拜堂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污人姑娘清白,可是学坏了。”
她瞪了赤蝇一眼,推门而入,只见一美貌少女手脚被绑在床上,衣衫凌乱,睡得甚是香甜,原来万载英心性异样,入睡后极不安稳,赤蝇便将她绑了,以防她外出扰民。香儿见状登时大怒,指着赤蝇问道:“这姑娘是怎么回事你怎地如此待她。”
赤蝇眼泪直流,仰天长叹,说道:“师父,师父,你害我好苦,徒儿百口莫辩,只怕要死在师姐掌下了。”
香儿道:“我怎会杀你但你若不说说清楚,倒真要好好揍你一顿,便是清理门户,也在情理之中。”
便在这时,万载英醒了过来,见到香儿,惊呼一声,随即满脸怒容,说道:“相公,你为何带其他女子回来可是你变了心,拿这狐狸精来气我。”
香儿哭笑不得,说道:“这位姑娘,我是赤蝇的师姐,我这就替你松绑,你有什么委屈,我都给你做主。”
赤蝇急道:“师姐,这绑可松不得,这姑娘是武疯子,若是获释,定会”仍在相劝,香儿四剑刺出,斩断绳索,万载英尖啸一声,朝赤蝇扑了过来,赤蝇低头避过。只听万载英喊道:“今夜既然师姐在此,那正好替咱俩做媒,让咱们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师姐,你替我逮住他。”
香儿喜道:“好,好,我总要将这小子带上正途。”她见这“女子”甚是美丽,与赤蝇年岁相当,同处一室,自然早有夫妻之实,哪里想得到“她”实则是不男不女之身她侠义心肠发作,便想教训教训赤蝇,令他改邪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