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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沐琛独揽大权后,朝堂官员、黎民百姓,无一例外,都被御沐琛得罪了个透。
原本,那些人不愿再和“混淆皇室血统”的御颜熠,再有任何的瓜葛,只怕牵连到自己。
如今,那些人都冲着御颜熠的名头,聚集在折琼山庄。
颜家的演武场,和皇宫的校场有的一比,但还是没能将所有的人容纳下来。
有许多人,都只是围在校场外,伸长着脖子往里面瞧。
在一众人的翘首以盼下,御颜熠与容清纾相携进入校场,一身盛装的风迁宿,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太子殿下,御沐琛上台后,美其名曰说要造福百姓,施行新政。可是,却纵容那些官员对我们盘剥层削,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些百姓,都没法过日子了。”
“是啊,太子殿下就早些回古御京城主持大局吧。否则,再这么下去,古御就要被韶国、凛宫趁机吞并了。”
有些事情,御颜熠不便开口,但是容清纾却能代劳,“诸位英雄豪杰,不是颜熠不愿回古御京城,实在是御沐琛**,已经将颜熠定下混淆皇室血脉的罪名。”
“一旦颜熠出折琼山庄,便会有官府之人前来抓捕。所以,我们即便体谅大家的苦楚,但也实在是爱莫能助。”
一个衣冠楚楚的书生,朝容清纾鞠了一躬,“太子妃,古御百姓都知晓,皇上最为看重的人,便是太子殿下,只有他才是古御名正言顺的嫡系血统。”
“御沐琛名不正言不顺,趁太子殿下外出巡边,鸠占鹊巢,还肆意妄为地抹黑太子殿下。更可恨的是,德不配位,胡乱下发召令,让古御百姓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若非韶国被安澜太子打得溃不成军,凛宫内乱未平。两国前后夹击,古御几百年的江山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为今之计,为了古御江山社稷,为了洗刷太子殿下的冤屈,为了救百姓于水火,只有让御沐琛退位让贤。”
这个书生,抬起头后,容清纾才看清此人的相貌,原来是沈柯亭。
沈柯亭的言语,很有煽动性。
因为,沈柯亭话音一落,那些英雄豪杰无不大声附和,“只要太子殿下一声令下,我等必定唯太子殿下之令是从,将御沐琛那等无才无德的庸人拉下马背!”
御颜熠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暂且先止住话语,“我不过平平无奇的寻常之人,并非诸位口中那种贤德之人。即便御沐琛愧对百姓,但御沐琛仍旧是父皇亲封的太子殿下。”
“若我等随意寻个由头,便率兵起事,且不说此乃祸乱家国的乱臣逆臣之举,更是会搅得古御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到头来,受苦受累的还是黎民百姓。”
沈柯亭似乎等的便是御颜熠的这番话,因为,御颜熠话音一落,沈柯亭便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圣上谕旨在此!”
那些英雄豪杰,一时之间,都面面相觑,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柯亭又高声大呼:“圣上谕旨在此!”
这时,才有些人渐渐反应过来。
率先甩开衣袍,跪在地上,“草民接旨!”
容清纾、御颜熠、风迁宿等人,也依次屈膝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不肖子孙御沐琛,心狠手辣,薄情寡义,趁熠儿离京巡边之际,矫诏废黜熠儿太子之位,取而代之。”
“凡此种种,已是枉为人子人臣,更是联合内臣宦官,逼宫谋反,朕不愿禅位,便将朕软禁毒打,甚至,意图行弑父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朕被御沐琛禁于内廷之中,历经千辛万苦,才将此等机密诏书传出。无论是何人得此诏书,请速速将诏书送至古御太子御颜熠手中,让他前来救驾。”
御颜熠因为沈柯亭手中谕旨的内容,惊得眸光一颤。
在那么一瞬间,容清纾也有些发蒙。
古御帝难道没有驾崩,那玄穹传来的小道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如此紧要关头,容清纾没有给自己太多思考的时间。
容清纾整理好思绪后,便瞅准时间,开始循循善诱道:“皇上诏书在此,颜熠才是古御唯一的太子殿下。此刻,皇上深陷险境,生死未卜,只有集结众人之力,前往京城救驾,才能让古御免于江山倾覆!”
御颜熠只是喟然长叹,“如今,我对于朝廷党争之事,已经乏了。这太子之位,只怕也会德不配位,将古御江山推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沈柯亭又高高捧起圣旨,义正辞严地开口,“太子妃所言甚是,若太子殿下再耽搁片刻,不仅皇上要被御沐琛折磨,黎民百姓更是要被御沐琛**逼得再无活路。”
“即便太子殿下如今无意太子之位,再三推辞,可太子殿下也该体恤百姓疾苦才是。更何况,圣旨在此,太子殿下即便心有不愿,也不得随心所欲地抗旨不尊。”
这时,容清纾却没有再开口继续劝说。
容清纾很清楚,御颜熠最终,必然会接下这副重担。
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按照古御规矩,要三请三辞,才能受命。
否则,便是无礼。
果真,御颜熠最终,还是点了点僵硬的脖子,“盛情难却,不才颜熠,也只能受下此等任命。”
容清纾朝角落处等候多时的风迁宿挥了挥手,“升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