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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御和安澜是结盟关系,共歼韶国、凛宫,是共患难的生死之交。
御颜熠和君昭翰,又有同门的手足之情。
按理来说,两国君主会晤,共商大事,那些文武大臣应该乐见其成才是。
可是,不论是古御,还是安澜,都将对方视作仇敌,生怕对方会耍什么花招。
尤其是古御这边,听说御颜熠要带着容清纾、御懿和、御蔚桢前往安澜,就差没有跪在地上死谏,让御颜熠改变主意了。
尹逐逍抱拳跪在地上,试图阻止御颜熠离开,“皇上,您一人前去,我们尚且不放心。如今,带着皇后娘娘,还有两个小殿下前往安澜,实在是太过凶险。”
“须知,韶国已经不复存在,攻下凛宫,也是指日可待。待凛宫国破之日,便是安澜、古御兵戎相见之日。”
“若是君昭翰狠心,现在就和古御翻脸,凭他一国之力,收拾凛宫,对付古御,也并非什么难事。”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前去安澜赴险。若一定要与安澜商议下一步安排部署,派遣末将,亦或者容将军前去,都是恰当的。”
御颜熠不慌不忙地在军帐的首座坐下,“尹逐逍,你想代替朕?”
御颜熠这话,简直是诛心之论。
若尹逐逍说想,那岂不是以下犯上,图谋不轨。
要知道,他手握兵权,一旦上位者猜忌他有异心,那些攀污诽谤的话,便会如倾盆大雨一般,砸在他的头上,躲都躲不了。
当初,他是神机营的大将军,被贬来这边境,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也是因为顶了个意图造反的罪名。
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他是在是不想,再次被踩入尘埃,再无翻身之日。
从个人的角度而言,尹逐逍是再也不敢和御颜熠对着干。
只不过,他们尹家世代忠良,为国为民,他实在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将眼睁睁地看着御颜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皇上,末将明白,皇上顾念着和安澜国君的昔日旧情,觉得他也对彼此的情谊万分珍视,再加上皇后娘娘这一层情分,定然不会做出对皇上不利之地。”
“可是,安澜国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为生民立命的山长了。他为了复辟安澜,急功近利地将一些亡命之徒收入麾下,现下已经遭受反噬,处处被他们掣肘。”
“安澜想要处死风迁宿,以儆效尤,也是因为那群亡命之徒怂恿逼迫。安澜政权分化,安澜国君现在,很多事情都无法做主,凡事都要经过那些权臣点头,最终才能得以实施推行。”
御颜熠摩挲着腰间的雁栖合欢香囊,慵懒地托着下巴,睥睨着跪在下面的尹逐逍,“尹逐逍,你以为,朕是在和你商量?”
尹逐逍眸光坚定,直直地迎上御颜熠冷厉深邃的眸子,“末将知晓,皇上圣意已决,非要前往安澜,任何人都无法阻拦。”
“可是,若皇上执意前去,那皇后娘娘和两位小殿下,必须留在古御大营之中。”
如此,就算御颜熠遭遇不测,古御也还有容清纾坐镇,未来也还有御蔚桢,不至于毫无希望。
御颜熠挑了挑眉,“蔚桢、懿和留在大营,也未尝不可。只不过……”
尹逐逍一听到御颜熠停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眨不眨地盯着御颜熠,等待他的下文。
御颜熠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吊足了尹逐逍的胃口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你若能说服容清纾留下,我自然求之不得。”
尹逐逍豁然开朗,原来,是容清纾执意要去安澜。
既然如此,那他就有法子,说服御颜熠留下来了。
帐外的容清纾,听了御颜熠推锅的话,整张脸都黑了。
小心地避着尹逐逍,待到尹逐逍离开后,立即就掀开军帐,冲进去质问御颜熠,“御颜熠,你刚刚什么意思?”
御颜熠似是没有听懂容清纾的话,弱小、无辜又可怜地看向容清纾,“实话实说,难道有错?”
“你这个罪魁祸首,哪里实话实说了,分明就是推锅,将事情都推到我头上来了。”
御颜熠这是生怕,边境的这些武将,不对她口诛笔伐吗?
御颜熠捏了捏容清纾的鼻子,“放心,有我在一日,你这个皇后的位置,就会坐的稳稳当当的。没人敢动摇你的位置,更没有人敢说你的半句不是。”
容清纾竭尽全力,也压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那可不一定,刚才,你都和尹逐逍说了,是我怂恿你去安澜的。”
“我有说过?”
容清纾一本正经地点头,“恩诺。”
御颜熠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无妨,尹逐逍出去后,首先便是找二哥商议对策 有二哥在,他可不会说你的半句不是。”
说着,御颜熠又十分遗憾地叹气,“只不过,蔚桢和懿和,只能留在古御了。不然,我们便去不了安澜。”
容清纾皱起了眉头,“我现在觉得,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蔚桢和懿和去不了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