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吧,哪来这么多事……”年轻人继续几乎不理不睬的态度。
“这个……礼不可废,小道……”中年人很尴尬。
“别罗嗦,我理你是因为你的境况让我感怀自身,想起自己的处境而已。我……也没有家了……”年轻人自嘲的笑了笑,“过来,一起喝啊。”
“活佛来了!活佛来了!!”街上的喊叫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酒楼里的看客们蜂拥而出,无论是信佛又或者不信佛的。
“这些和尚真是聒噪,宣传工作做得很好。”年轻人轻蔑的看了一眼坐在八抬大轿上的那个秃子,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任何法力,只是他宽大的袈裟里似乎藏了不少道具。“无论什么目的,这些家伙堪称战争年代里的大衞·秃驴菲尔。”
“世风崇佛,我道门日渐势微,前途堪忧啊。”中年人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切,少讲这些,佛教发展好有它的客观因素,道教发展差也有其必然的道理,你把这个和世风瞎联系个屁。”年轻人对中年人的宿命论很不屑。
“仙长莫非有重振道门之法?”中年人眼睛一亮。
“这个啊……”年轻人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
“大师……”一个穿着土布衣服的老人怯生生的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
“大师去坟地了,那找去。”年轻人晃了晃手。
“我找这位大师……”老人指了指中年人。
“你认识我?”中年人努力回忆自己和这个老人什么时候见过面。
“大师在嵩山讲道的时候,我在那里的亲戚家,远远见过大师一面。”老人吃力的弯着腰,恭敬的看着中年人。
“老人家,坐吧,你站着我心裏不塌实。”年轻人把一把椅子推过去,这个时代正是胡椅开始流行的时候,这家酒楼很懂得赶时髦。
“大师不答应,我就不能坐。”老人很明显有要挟的意思。
“爱坐不坐。”年轻人又把椅子拉了回来。
“老丈,您有什么事吗?”
“大师……呜呜呜呜,请发发慈悲,救救我们村里那些可怜的娃儿吧!!”老头突然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老丈!老丈!快起来!起来!您这是……”中年人慌了手脚,慌忙上前去扶。“怎么回事,快站起来说啊。”
“别看我,我不管那么多事。”年轻人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用可怜像要挟他人的同情,这与绑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绑架的是自己罢了。
“我们村子里闹了妖怪,我们那些孩子、孩子……”老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抓着中年人的裤脚,老泪纵横。
“妖怪?哼,我以前也撞见过喊村子里有妖怪的,不过是只爱闹的鸟而已。”年轻人拿着酒壶倒了倒,空了,“小二!再拿壶酒来!!”
“不,不是的!那妖怪,它抓走了好多孩子,还杀了好多人啊。”老人急忙大声辩白着。
“哦?杀人的妖怪?怎么不去找那个什么鸠吉利?”
“他们说要有敬佛的诚意,我没有那么多供奉……”
“哈哈,有趣。”年轻人大声的假笑了一下。
“到底是一什么妖怪?”中年人扶起了老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一阵风,我们村子的几个女娃子就都不见了,那么好好的女娃子。几个男丁上去追,都死了……都是些好娃啊……”
“抓走了女孩?你和我说说,老老实实的讲清楚……”年轻人颓废的眼神里突然放出了可怕的光芒,欺近了老人面前,“给我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