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子夜,黑暗在密林里围城一道厚重的墙,野百合踩着潮湿的枯枝,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这是怎样一个朝代,每个人都负重前行”,野百合拍了拍被枝叶拂到袖口上的微微浮土,一路走的很是悲壮,以前的他整日笑,整夜笑,如今也是如此。
对此十多年前神算子曾预测过,神算子说,他这一生就是如此,跟笑结缘。
神算子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一次在他父亲大人的寿辰上,朝臣都恭贺他父亲大人,唯有神算子对着他爹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的父亲大人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他亦惊讶的看了父亲大人一眼,只这一眼想来是被神算子看到了心里,自此他跟父亲大人一般皆不是太信任此人,故而他父亲舍近求远,宁可黄金万两请“黄金眼”看卦也不愿意搭理神算子。
如今再看,神算子料的没错,他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呀!
马上就要穿过野人林了,前方白月光照耀下的黑暗土地连同河流,他的心惯性使然又激动起来,确实,他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
“先生,我见你也是外地人,你可知道无忧河在哪里吗”?当年那女人问他,那也是他第一次从一个女人口里听到无忧河的名字。
好奇怪,明明这么大一片河流,当地人却都被施了魔咒般对其视而不见,可他偏偏不是当地人。
“姑娘,你找无忧河做什么”?他有些揣测,却也不敢妄言。
“没什么,我找一个人,据说那人过了无忧河”。她淡淡的说,他知道半真半假。
“哦”,他跟着淡淡应了一声,“那你相公一定很厉害吧”,他向来喜欢开一些不怎么感人的玩笑,
见那女人并不接话,他苦笑一声只得继续道:“这无忧河传说藏有无头的蛇,很吓人,没人过的了无忧河”。
他想吓退那个女人,他知道吓不到她,他也一样,可他就是忍不住还想说一说,全当自己的心再听一次。
人生没有退路,他并非第一次穿越眼前的野人林,野人林一过,便是无忧河,无忧河深不见底,神算子曾说漠北的无忧河是落入人间的天河,过了无忧便真无忧。
他不信,就像小时候总好奇山那边是否真的住着神仙,有能力自己亲自走一遭后,发现山那边不过还是山,只要脚步不停歇就没有到不了的山,只是无忧河比较特别,迄今为止还没有能力涉足到对岸,差点死在这条黑暗的河里才是真。
神算子你傻不傻,你大错特错,无忧河之后还有什么,野百合摇摇头,没有人知道答案,因为,从来没有人穿过无忧河,从来没有。
“公子,我得了一种很重的病,你能医吗”?野百合总是想起那过女人,她赐给他生意,让他燃气在漠北生存下来的能力,那女人虽蒙者纱,却依旧挡不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圆圆的,尤其在她深深凝眸的瞬间,双瞳剪水仿若内藏让人瞬间沦陷的黑洞。
“姑娘,我需要把一下脉”,他掩住怯,用无比镇定的神色跟音量想镇住自己,
女人没加多想便伸出了胳膊,裸露到他面前的一截雪白雪白的,藕缎一样。
只有南方姑娘才会如此的净白,他无需断定。两指指肚旋即搭上去,女人的脉象很乱,时急时缓,孕脉生,间或死,他一头冷汗。
“姑娘,不介意的话,我需要看一下脸上的气色”,他医术虽低,但架不住脸皮厚,装样子也要装的很像。
“我想不必了”,女人音色悦耳婉转但并未听从,他揣测那该是怎样一副甜美容颜,好似一轮天上皎洁明月。
“这”,他张了张嘴,有些奇怪,暗自思量,“看来本公子是要亲自自断前程啊”!
“姑娘可是有心结”?幸亏他生了个机灵的脑袋,否则这些年流落的生活早就不知死在哪里去了,或许连半寸香冢也没有。
“是的,我相公另有所爱了”,女人低下音,眼眸看不出伤悲,
“您相公定是瞎了吧”,他脱口而出,只见女人一丝冷笑,“他没有瞎,只因有比我对他更好,更合适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