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雾在眼前锁了一层又一层,她不知何时竟站到了云烟之上,极目远望,白茫茫苍白的一片,没有无忧河,而韩谷雨跟徐夫子他们也不知去了哪里。
刚想喊,突然耳畔一个声音响起,
“看吧,我就说你会跟丢的,果真如此”?云烟前方突然多出来一位布衣男子,他转过身看她,一张带着孔雀面具的脸。
“好奇怪,我找了你很久”,她猛的惊醒,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要继续一件久违的事般,心情突然就开朗起来。
“姑娘,你并没有找我,相反,是我等了你许久”,孔雀男说完转身,她终于看清他扎在脑后很飘逸的黑发,发质软软的,他猛的回头,目瞪口呆间她只得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你不是要带我去百合倾城的卧房吗,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我们压根就不在寂月城王宫”!她随孔雀一路静默着走了好长一段路,一路雾气朦胧。
“我们现在离寂月城王宫十万八千里”,孔雀男语气有些好笑,待猛的听见她大大啊了一声后,心里越发的好笑。
“你说过的,要带我去他卧房的”!她突然站定,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百合倾城早就归天的消息,为何还要去他老人家的卧房”?孔雀扭脸看了她一眼,不解。
“他老人家虽去了,可是我娘的画却还在他宫里,你都答应过我了,为什么要骗我,再说了,本姑娘想做的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到”!
“照姑娘这样说,万一找不到你娘的画像,岂不是痛苦的要拉着本公子一起去跳河“!
“怎么会,我是那样的人吗”?她刚说完,突然眼前云层铺开,脚下一条幽暗无比的河,她止步看了看,孔雀在一旁冲她扬扬头,
“跳吧”,孔雀说。
“我为什么要跳啊”?她不知道河的下方是什么,她已经跳过一次,从寂月城的青湖穿到了漠北的三生阁,如今这条河又是什么名字,而她刚刚明明还在无忧河上面漂着!
“下面有你想见的人,走吧”,孔雀语气突然暖暖的,抓起她的手坚定而决断,
不行,我不能跳,她突然明白自己似乎在梦中,无比混乱的场景,她自己也混乱了,脚下波澜壮阔的一条河,孔雀男拉着她,好似即将殉情的两个人,
她不要跟他一起殉情,她跟他不是情人!
雾气又散开了一层,河面上突然急冲进来一艘船,迎风站在船头的男人穿着一件墨色的衣裳,如墨的发高高扎在脑后,依旧清冷的一幅眼,深色有些不够淡定。
“乔北哥哥”,她还是忍不住想喊,可是待看清他身后严阵以待站定的侍从后,还是明白过来,他再也不是她的乔北哥哥了,他是陈寒,是漠北的王,只是漠北的王!
“怎样,现在跳吧”?孔雀男挑挑眉,拉住她的一只胳膊,用了道力,“不,我不要”,她本能的往后退缩,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下方湖面的意思,“我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有些人不是你说见就能见,说不见就能不见的,譬如,那个男人“!孔雀伸手一指漠北王陈寒的身影,她哑然,沉默间突然又看见前方一条金丝楠木锦绣大船正在风浪里颠簸,无头的游蛇突然摆了一下尾,大船顷刻翻进了浪里。
几道人影从崩塌的船体中飞身落入水面上,她看见一身红衣的蓝若夜表情有些惊恐,只有一个短匕首护身的陈汉阳被徐夫子一手提拉着没有落水,一手紧握长笛的韩谷雨正护住一个人,
“那女人应该不是我吧”?她还是求证般的指了指站在水里的那个女人,一身白衣,头发有几跟湿哒哒的贴到脸上,全身上下同样湿哒哒的,浑身有些虚弱的颤抖,游蛇还在不断前移,那女人有些失神般远远扫了一眼正加速赶来的漠北王,随后只看着韩谷雨,只看着韩谷雨手中的长笛。
音符一串一串像水珠沿着屋檐敲打蒙着淡淡青苔的青石板,它在寻找一个反击的力量,山川湖海在没有时间去哀伤的间隙里游荡,她的灵魂跟着一起游荡,
“刚刚的曲子是公子你弹的么“?她曾问过他,仿若隔了九万里光年,
“聪明“!他默许着肯定,同之前一样,那果真不过一触手的刚刚,他隐在山中,看十二颗纯金山茶化成一道道火蛇在寂月城肆意游窜,王城内百合氏宗庙前,静坐蒲团之上淡定打坐的老人,手中红色桃木念珠一闪一闪,有划破夜空的光,
“这世间会有两个平行的时空,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你们会有一些很相似的遭遇,想通的心灵,某一段因缘际会,你会遇见她,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她不是你,你不是她”!孔雀说的很是深沉,终于不再提及要同她一起跳湖的话。
孔雀口中的话,早前妹妹雪儿也说过,难道他跟雪儿看了同一本书?抑或他跟雪儿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她最终明白,脚下的湖压根就不能跳,不过横亘着的时空罢了,她还是看见无头蛇张开血盆大口,几乎将要把徐夫子连同陈汉阳一起吞了去,
“不要”!她听见无忧河中里的她果断叫了一声,然后一挥手,她身后卷起无数般细浪,浪花似箭合成一股力朝游蛇飞了过去,韩谷雨手中的长笛瞬间变成了一把玄铁的剑,寒光一闪也跟着朝游蛇飞了过去。
“下方无忧河里的女子她果真是我,她也会飞花拈叶”,她自言自语,
“有身孕之人,功力是会大打折扣的”,孔雀男无意接了一句,她当即看向他,她猜的果然没错?
“不是还有玄铁的剑吗”?她当即反驳.
“看,我没骗你”,孔雀又一指,果真,玄铁剑随那游蛇入水竟再也没有出来,而此刻,那蛇隐在湖面顷刻便以迅猛之势穿了出来,并猛的朝韩谷雨袭来,她这才看见,韩谷雨嘴角已渗出了血。
“快呀,你快去帮他”,她猛的用力想将孔雀男推下去,没用的,他坚若磐石、纹丝不动。
“死,有时候或许也是永生”!孔雀将她几乎快趴到他身上的身体扶正,语气宁静平淡,眼中似有怜惜。
“不”,她摇了摇头,眼有些湿润,下方,她看见陈汉阳突然上前紧紧将那大蛇迎面抱住,无论那蛇如何甩动,他就是动也不动。
“谷雨兄,你带她走”,陈汉阳说。
“小姐,快走”,徐夫子跟蓝若夜不知何时从水里找出一只长木,此刻正一前一后驾着朝她奔来,
“快去救陈汉阳,不用管我”!她感知无忧河中的她此刻腹部难受的厉害,她看见无忧河里的她无力搭在韩谷雨胳膊上的手还是猛的将他一推,韩谷雨抱起她将她交给蓝若夜,“务必照顾好她”,韩谷雨对蓝若夜说。
“你们这是打算带着我的娘子还有孩子去哪里呢”?漠北王陈寒从船头一跃而起,一扬手的瞬间一道闪着金光的斧头狠狠朝游蛇劈去,蛇体瞬间一分为二,一团朦胧似月明珠从蛇内里飞起,漠北王瞬间拖到掌心。
“怎么可能,爷爷的金斧子”?她脱口而出,与此同时,无忧河下方的徐夫子同样也喊了一句:“杜丞相的斧子?破斧神功?”??
“所以,一统三城一漠的王才会是他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无所不能”,孔雀依旧笑的一脸深沉,
“如果你愿意,你也会啊”,她不知为何竟说出这般缺乏证据的话,
“我”?孔雀愣了愣,“我跟你一样,无国无家,更热爱江湖肆意的自由,喜欢独步天下”!
“自由”?腹部猛的痛了一下,“那游蛇口中的珠子是做什么的”?她不想跟孔雀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代价高且过于深沉。
“徐夫子刚发明了一个新玩意,从三生阁寻来的通天灵珠,名曰天光”,
“是啊”,她想起来了,徐夫子还说要借她一用呢,可最后还是忘记了。
“不过眼下这个才是真的天光,徐夫子估计得吐血而亡”!孔雀吐气如兰,好似这天下事,无不知晓,只是他的判断在她看来过于自信,没有丝毫情感,她不喜欢。
“不可能吧”,不可思议间,她果真瞧见徐夫子像失了魂一般盯着漠北王手中的珠子看,
“我的天光啊”?徐夫子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他急急踩着水面快步朝漠北王走去,眼睛直愣愣的,步伐越来越快,大有将那宝贝抢回的意思。
“夫子”,韩谷雨跟陈汉阳已经来不及将徐夫子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