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一家三口出去游玩的情景是什么?曾唯一从未体验过,小时候,她便是由保姆带大,更确切的说,她这个圈子里的孩子都是由保姆或者管家带大。父母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见到家长的机率都很少。所以年轻时候的他们,肆无忌惮,像个野孩子到处玩到处疯。曾唯一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酒吧,不过十三岁,甩着一大叠钱招摇过市,她从小练舞出身,跳着火辣的拉丁舞,疯的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少女。那晚她记得自己化妆化的很浓,像个祸害人间的妖精,把一个二十五岁的风韵女人比了下去,成为新PUB女王。她的朋友为她欢呼,阴阳怪气的尖叫,独独只有纪齐宣静坐在那里喝着果汁。在酒吧喝果汁?那时她就觉得纪齐宣根本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纨绔子弟们,只要看他们在学校的考试成绩排名,就知道他们班里有多少人,而纪齐宣不同,他成绩单里的排名永远是“一”;那些纨绔子弟有些十二岁就开始泡妞,交女友,开房,而纪齐宣不同,直到22岁还保持着纯洁,若不是曾唯一破处,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会矜持多久?他沉默寡欲,有甚至一天相处下来,他说话的次数不会超过五句。少女时期的曾唯一并不喜欢这个太过内敛的男孩,更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虽然他长的极其清秀好看,但曾唯一是不缺男人的。若不是林穆森的变心,她想她跟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永远不会有交集。

现在想想,曾唯一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她,纪齐宣应该会有一位很贤惠的妻子,相夫教子,与他比翼双飞。而不像她。她和纪齐宣的性格太不相配,她太爱吵,他太爱静。

曾唯一坐在副驾驶位上,偶尔偷窥几下纪齐宣,不敢多在他身上停留,只是一刹那一刹那的来回看几眼。坐在后面的曾乾正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抱胸,无趣地看着曾唯一这屡屡偷窥的害臊样,终于叹气帮她这位害羞的妈咪了。

这么喜欢他爹地,这该怎么办啊儿子只好赴汤蹈火的去帮了。

“爹地,你该安抚一下妈咪那颗怦怦直跳的心。”

纪齐宣看了下后视镜,慈爱地笑道:“嗯?”

“妈咪想亲你,一直不敢。”

“……”曾唯一目瞪口呆,她哪里表现的她很想亲他?她只是想起某些往事,来感慨一下物是人非罢了。她转头怒瞪乱说话的曾乾,佯装生气地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妈咪,你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曾唯一忽而血液高涨,怕纪齐宣误会,顿时紧张起来,那脸就腾腾的火速红了,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染了一层红,那个红光满面啊。

偏巧纪齐宣用余光扫了过来,见到曾唯一果真成了猴子屁股脸,一阵错愕,随后轻轻地“扑哧”了一下。他笑的很浅,是那种很随意很恬静地笑。这是曾唯一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他,她竟然不知道他嘴角边上有浅浅的小酒窝,不深不浅,刚刚好的那种深度,倒有一丝孩子气。

曾唯一看呆了,这下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脸红。她从未见过平时不苟言笑的面瘫,那种恬静的笑,竟然那么好看。曾唯一过后很想打自己嘴巴子,都这么老大不小,居然还会犯花痴,她真觉得丢脸。

由于迪士尼太大,而时间又紧凑,只能很小的选玩一个范围。曾唯一对迪士尼乐园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纪齐宣也没表现出有多大兴趣,独独曾干的嘴裂开了话,瞪着他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四周环视。

一家三口走在美国小镇大街上,曾乾在前,纪齐宣和曾唯一紧随其后,就像两个尽职的保镖。曾唯一踩着她如高跷的高跟鞋在红砖小路上发出“蹬蹬”的巨响。不少路人忍不住侧目看去,好似她是外星人。

这是以往不同的回头率,曾唯一察觉到了。她谨慎地问纪齐宣,“我哪里不对劲吗?”

纪齐宣轻描淡写地说:“一般出来游玩的人,很少穿你这么高的高跟鞋。”他顺便瞄了一眼曾唯一的鞋子。曾唯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了下嘴,“那是他们不知道我穿高跟鞋的厉害。”

她十三岁开始穿高跟鞋,十六岁可以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跑步,她穿高跟鞋,与穿平底鞋无疑。

纪齐宣反驳一句:“刚穿是这样,到后来就难说了。”

曾唯一怒瞪他一眼,这男人就喜欢说风凉话,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她偏要蹁跹起舞地穿着高跟鞋给他看看,让他见识见识高跟鞋女王的厉害。

“妈咪,那里排了好长的队伍哦。”曾乾忽而转身,指着前方类似酒店的地方。

曾唯一皱着眉头想这是什么酒店,居然人气这么火爆?难不成有明星?抑或者有这家酒店有什么好吃的?曾唯一忍不住嘀咕:“没看出什么特别啊。”

纪齐宣淡淡扫了苦思冥想的曾唯一一眼,越过她,上前拉着曾干的手说:“那是大街诡异酒店,是鬼屋哦。”

本来按照一般孩子都会吓的失声尖叫,不愿意去,可曾乾这只崽子就是个怪胎,偏偏更加兴奋了,对曾唯一囔囔,“妈咪,我们去玩。”

“不去。”曾唯一当机立断的拒绝,没有一丝犹豫,顺便问了下纪齐宣,“你又没来过,你怎么知道那是鬼屋?”。

纪齐宣对她这个问题不予理会,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而另一边的曾乾,他的整个小脸跨了下来,扁着小嘴,用那小狗的表情,无不委屈地看向纪齐宣。纪齐宣说:“爹地带你去。”

“不了。”曾乾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吧嗒吧嗒地走到曾唯一面前,牵起曾唯一的手,一副可怜至极的样子。曾唯一对于儿子这德行,一忍再忍。这只崽子在演戏!他明明知道她对鬼神论的心裏承受能力相当低,居然还装委屈让她去鬼屋?这小子,不知道安着什么心。

曾唯一忽然对纪齐宣灿烂一笑,“干干要嘘嘘,我带他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