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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桐讪笑着忙摆手:“姜总,Allen先生在开玩笑。”李欣桐把脸转向宋子墨,有些警示的意味,“对吧,Allen先生?”

宋子墨微笑:“当然,你这种庸脂俗粉,我怎么看得上?”

李欣桐恨得咬牙切齿了,又艰难地掩饰着。

宋子墨对餐桌上的其他人说:“我只是想告诉在座的几位美女,我连李小姐都看不上,你们就别再多想了,好好吃饭,OK?”

他的话,的确很欠扁,几位一直偷窥宋子墨的女人都惨白了脸,有些不自然地夹菜掩饰尴尬。李欣桐有些哭笑不得。宋子墨一向是这种把丑话说在前头的人。大学里不知伤害了多少少女心,走入社会这么多年,老毛病还是没改过来。这话是狠狠甩了她一把,又给她含了一口糖。她是庸脂俗粉,但是是在座这些女人中的上品!

真是心酸啊!

气氛冰冷到极点,暖场王麦英奇站起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样子:“我们家美男说话一向刻薄,主要是心裏有了个女神,眼里容不下其他女人了,有些小自闭,谅解这不懂事的孩子哈,来来,我作为家长赔礼道歉!”

气氛就此暖了起来。姜军继续灌李欣桐的酒,李欣桐也只好抱着必死的决心,卖力奉陪。

李欣桐的酒品,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她没有真正喝醉过,所以她挺担忧自己的酒后行为。她最后的意识是自己倒在酒桌上,然后不省人事。那时她在想,终于告一段落了,其他事情她可以不用管了。等事情结束后,她便会被人叫醒,然后回家睡大觉。

可当她悠悠醒转的时候,清晨的微光映入她的眼,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宋子墨的怀里。环顾四周,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又好似家,这裏是……

她掀开被子,已换了睡衣。

是谁给她换的?宋子墨?身子被看光光?还是发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才换的睡衣?

可是现在,她昏倒之后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李欣桐的动静太大,打扰了正在睡觉的宋子墨。他皱了皱眉,不悦地睁开眼,首先入眼的是李欣桐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原本准备发作的起床气,因此消失殆尽。从她昨晚喝醉胡言乱语起,他就期待着她今天的反应。

昨晚李欣桐在酒桌上喝醉了,起先还好,直接倒在桌上呼呼大睡,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犹如空气。桌上的勇士继续喝酒,有些酒酣,乱了分寸,待到结束的时候,酒桌上唯一清醒的只有宋子墨。其间他不可避免地也喝了点酒,但是没有喝醉,点到为止。他招来服务员,付了款,吩咐他们找几个代驾。善后的宋子墨看着整桌的人都趴下了,独他一人清醒,有些哭笑不得。

忽然,一直被当成空气的李欣桐嘟囔了一声,翻过身,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展现在宋子墨眼前。鼻子都不够她呼吸了,还张着嘴呼吸。宋子墨鲜少见到如此“囧态”的李欣桐,有些失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摸着摸着,原本流光溢彩的眼眸渐渐失了色,暗淡无光。他无奈地笑了笑,收回了手,耐心等待代驾。

代驾们赶到,宋子墨吩咐他们把桌上一位位醉酒人士驮了出去。当代驾想背李欣桐的时候,宋子墨微笑表示:“这位我来。”某位代驾愣了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搬其他人去了。

宋子墨本来想和李欣桐去南朝二弄36号的那间公寓,可细细一想还是算了。那张床实在太小,他在家具城订的床还没送到,今晚他有公事要做,自己家比较方便。最后他决定,晚上还是住自己家。

代驾开着车,清醒的宋子墨和醉酒的李欣桐在后面坐着。原本一路上还算平静,不料李欣桐反胃,猝不及防地吐了宋子墨一身。代驾善解人意地靠边停车,回身问道:“先生,需要处理一下吗?”

宋子墨淡定地先扶住歪歪倒倒的李欣桐,有洁癖的他竟也毫无愠色,脱下沾有呕吐物的西服外套。他解开手腕上的衬衫纽扣,拿过李欣桐的包包,试图找面纸巾。

不出所料,她还未改掉随时带纸巾的习惯。然而,他的注意力却放在她的钱包上。李欣桐所有的东西都是国际名牌,虽然大部分是高仿品,为何独独留了这么个不入眼的钱包?

他有些愣怔,拿出这款很老很普通的皮质钱包,上面甚至有着幼稚的手绘画。想起他们交往一周年纪念日,她缠着他要礼物,他实在想不出,她就逼他到DIY店画株四叶草给她,他照办了。这株早已不绿的四叶草,正是五年前他亲手画上去的。他们之间的交往,向来是她主动他被动;他从未放在心上,她时时放在心上。所以当他暂时离开,她就当他永远离开,果断地从他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