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过后又是一种怎样的宁静?左玉怡静静偎依在我的怀中,唇角挂着一丝会心的微笑,我凝望窗外的夜空,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会和左玉怡发生这样的关系,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或许从一开始便在她的计划之中,对她来说,父亲的死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从左逐流死后,她失去了昔日的尊崇与地位,甚至时刻活在危机之中,所以才会想到接近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为代价。
左玉怡柔声道:“太子殿下,你怪不怪我?”
我淡然一笑,她所指的自然是刻意接近我的事情。其实对我来说,我并未失去什么,而她却是用贞操作为赌注来换取我的感情,这样的话我当然不会向她说出来,轻声道:“傻丫头,我怪你什么?”
左玉怡柔声道:“玉怡这样做……太子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轻浮随意的女子?”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床头丝帕上的那点点落红,微笑道:“有它证明,我怎会这样想你?”
左玉怡俏脸绯红,张开檀口在我胸膛上轻轻咬了一记,娇声道:“你好坏,就知道取笑人家。”
我在她的香肩上抚摸了一把,缓缓坐起身来:“玉怡,我还有要事,今晚必须回宫一趟。”
左玉怡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柔声道:“我虽然舍得放你走,可是我知道你身居太子之位。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我在她俏脸上轻吻了一记道:“这两日我便会向你兄长提出将你纳入宫中的事情。”
左玉怡俏脸突然一冷,她默默转过身去,香肩不住抖动,竟然委屈地哭泣起来。
我搂住她的裸背。柔声道:“怎么了?若是你不舍得我走,我今晚便留下来陪你。”
左玉怡用力摇了摇头道:“玉怡不是这个意思……玉怡知道,太子殿下定然将我当成攀龙附凤之人……我……”她哭得越发伤心。
我笑道:“你多心了。”
左玉怡擦去泪水道:“玉怡自知是罪臣之女,配不上太子的身份,玉怡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太子殿下更无需在我的兄长面前提起此事,日后,你若是能够……想起我,便来到回龙院坐坐,若是想起我。干脆就忘了今晚地事情,只当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我心中一阵歉然。左玉怡也是一个好强的女子,我刚才的那番话显然伤到了她的自尊。
我吻了吻她的樱唇,拿起那方染上她落红的丝帕,微笑道:“我时刻珍藏着它,日后一看到它的时候便会想起你。”
左玉怡破涕为笑,却羞的脖颈都红了,抢过那方丝帕道:“你岂可带着它在身边。不吉利的。”
我看到她心情已经平复,这才起身道:“玉怡,我明日再来看你。”
左玉怡温顺的点了点头,轻声嘱托道:“朝政虽然要料理,可是你地身体也要注意,千万要过渡操劳了。”
我笑道:“刚才你已经尝试过我的厉害,我有没有过渡操劳地迹象?”
左玉怡羞的埋下螓首:“你好讨厌,尽会说些轻薄话儿。”
我哈哈大笑,心中清楚。女人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对方越是说着轻薄的话儿,她心中越是高兴。
走出回龙院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
车昊慌忙迎了上来,低声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
我皱了皱眉头,最近很少听到让我开心的消息,不幸的消息接踵而至,我实在是有些身心俱疲。
车昊想要告诉我什么,我用力挥了挥手道:“先回宫再说!”
来到马车之中,我疲惫地闭上双目,我之所以阻止车昊将话说完,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害怕他告诉我幸的消息,更害怕这消息和晶后有关,我在竭力逃避着现实。
人在生命中的多数时候注定无处可逃,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当我看到许武臣、陈子苏,黄端?这些朝中众臣全都在勤政殿等待我的时候,马上知道一定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
我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跳,一个巨大的阴影在将我逐渐地吞噬,我艰难的走到书案前坐下,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子苏悲切道:“公子,焦将军他……”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怎么了?”
陈子苏很少会表现出这样地悲伤,他几经努力仍然无法说出话来。
许武臣低声补充道:“焦将军在燕韩边境巡视的时候,突然遇袭,被敌人暗箭所伤!”
“什么?”我霍然站起身来,大声吼叫道:“他怎样了?”
陈子苏发出一声悲呼:“那箭矢上喂了毒药,焦将军伤重不治,已经为国捐躯了!”
热泪涌出了我的眼眶,我没有想到传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消息,一向被我视为左膀右臂的焦镇期竟然会被一个韩军的宵小之辈暗算,眼前的世界顿时黑暗了起来,我摇摇晃晃向前走了两步,艰难道:“消息可曾确实?”
陈子苏含泪点了点头。
“焦信知不知道?”
陈子苏道:“我已经让唐昧连夜赶往南疆,让焦信即刻返回康都。”他之所以这样做,定然是为了防止焦信悲愤之下,做出任何的不理智的举动。
我最关心的还是这次焦镇期的死究竟是偶然事件,还是韩国蓄谋已久的报复?
许武臣道:“太子殿下。根据燕国边境传来地消息,焦将军这次只是例行巡查,被对方的流矢所伤,应该是韩国精心谋划的报复行动。”
我强忍心中悲愤道:“无论是是韩国刻意所为。这笔血债我一定要向他们讨还!”
许武臣和黄端?对望一眼,两人脸都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黄端?前进言道:“太子殿下,现在大康形势初定,而我方又新近派出十五万大军前往秦国增援,若在此时向韩国宣战,实非力所能及,还望太子三思。”,当
我冷冷道:“我何尝说过现在就对韩国用兵?”
许武臣道:“太子殿下,现在我们最需要做地就是稳定燕国内部的局势,力求焦将军捐躯要带给燕国的臣太多的恐慌,更不要给某些心存芥蒂的前朝遗臣以可乘之机。”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霹雳。震得整个地面晃动起来,风声夹杂着几名小太监的尖叫声。
我大步向宫门外走去。迎面正遇到慌慌张张赶过来的多隆。
多隆一张脸吓得惨败,哆哆嗦嗦道:“主子,广……广德殿……被雷击塌了!此乃大……大凶之兆啊!”
“放肆!”我怒喝道,一张面孔宛如严霜,冷冷注视多隆,吓得他慌忙跪倒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我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向广德殿的方向走去。
广德殿周围早已围满了惊慌失措的宫女和太监。这座皇城内最高大地建筑物,一直是大康无上皇权的象征,现在竟然被霹雳击中而倒塌,显然并非什么好地征兆。
闻讯赶来的大内侍衞,正在头领的指挥下,在废墟中搜寻遇难者。还好这是午夜,如果是在上朝之时,我手下的满朝文武岂是都要被活生生埋在下面,想到这裏我感到寒而栗。
抬头仰望夜空。却见一轮明月缓缓的沉入云层之中,夜空越发显得肃穆压抑。
陈子苏悄然来到我的身后,低声道:“如果诸葛先生在这裏就好了。他一定能够破解眼前的天象。”
我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御书房的方向,示意陈子苏跟我过去。
来到御书房,陈子苏掩上房门道:“公子千万不要将今晚的事情往心裏去,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我淡然道:“我龙胤空从来不信什么神鬼,广德殿只不过是年久失修,崩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喊陈先生过来,是为了和你商量一件事。”
陈子苏道:“公子有什么想法?”
我低声道:“当年歆德皇在世之时,想要兴建新都,可是后来因为乱而搁置,现在我想重新考虑这件事情。”
陈子苏道:“公子还请三思而后行,现在大康内部的局势刚刚稳定,首要的任务是发展国力,而非是将重点转向新都的建设。”
我点了点头道:“我只是重新考虑,并非要现在就实行,陈先生不必多虑。”
陈子苏道:“公子的意思是……先在选定新都的地质悄然培养一切便利地条件,等到时机成熟,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我点了点头,低声道:“选定新都的事情,你帮我多多留意一下。”
陈子苏恭敬道:“公子放心,子苏一定不辱使命。”
我将话题转移到眼前的事情上来:“焦大哥捐躯地事情,我一定要韩国方面给我一个说法。”
陈子苏道:“公子,无论韩国在这件事上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以为现在我们并不适合追究,韩国的背后有汉国、齐国、晋国三个强援的支持,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向我们挑衅。”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况且焦将军被害的事情,有些蹊跷,据我所知,他中箭的地点并非是燕国境内,而是在韩国的土地上。”
我微微一怔,低声道:“这件事能否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