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贞道长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白了张靖一眼,道:“你老成得跟个老头一样,自我来到占城,你从未问过菲羽一句话,我还以为你身边有美人相伴,将那对苦命的母子忘在脑后,我心裏不舒服,也不愿将信交给你。若非你今天发飙,让我感觉你心裏还记得菲羽母子,我还是不会给你菲羽写的这封信。”
张靖如获重宝,打开信细读,字里行间尽是思念,不觉已是双目垂泪。好半天稳住情绪,用袖子擦干眼泪,强笑道:“海风真大,吹得眼睛难受得很。”
吉贞道长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走啊,我还没品你的好茶呢。”
两人进了公房。张靖读了菲羽的信,对吉贞道长去了疑心,开门见山地问道:“谁要加害菲羽?”
提到这事,吉贞道长依然有些愤愤不平,道:“自菲羽搬到道观,初时宫中知者很少,彼此相安无事,直至临盆前一月,宫中流言四起。你母妃分析过这些流言,有些话虽说是话传话,但其中隐含细节多是真的,说明发布流言者最有可能是情报系统。你想一下,谁的嫌疑最大?”
张靖瞳孔一缩,道:“又是甄家人?”
吉贞道长点了点头,道:“德妃也是这般猜测,但这事仅限于流言,她并未理睬,暗地里却上了心,从宫外调了几名少女高手入宫,衞护菲羽左右。你父皇也得到消息,调了几名琅琊宫女弟子入宫衞护道观,你雁儿姨娘也调了不少女衞,加强道观附近巡逻。即使如此,也依然接二连三出事,先是饭菜内验出药物,后是晚上有人扮鬼叫吓人,还在太医配的药里发现假药,直至菲羽在院中散步时,外面树上突然射出驽箭,若非女护衞以身护主,菲羽怕是早已死于非命。”
张靖忽然问道:“女护衞性命如何?”
吉贞道长道:“那名女护衞是你母妃从宫外寻来的,身手很高,反应迅速,用右肩膀挡住驽箭,性命无虞,但是将养了好几个月,而且伤了右臂筋骨,病愈后武艺大受影响。”
张靖插话道:“女护衞叫什么名字?”
吉贞道长笑道:“四名女护衞皆是陛下赐名,随你母妃姓张,名叫梅兰竹菊,伤的这名女护衞名叫张一竹。陛下感念女护衞献身护主,授了张一竹一套步法和一套左手剑,又让四女认了你母妃为义母,这些苦命的孩子算是有了个出身。”
张靖听说未伤护衞性命,松了口气,想了想,道:“父皇既然亲自过问,案子总查个水落石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