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南宫风正好赶至,一跃下马,举着令牌道:“这是南洋水军五营营将张靖将军。”
都伯见南宫风、张一安、张一全皆着军装,迟疑一下,接过令牌验过,脸色一变,上前行个军礼,道:“一营左部都伯魏相见过将军。”
张靖虽是营将,但与魏相互不统属,对那辆车驾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张靖见魏相年纪不大,试探着问了一句,道:“你是国学出身?”
魏相答道:“下官是青州国学兵科弟子。”
张靖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在这裏还能碰到老乡。闲话以后再说,此案关系重大,我想追上那船检查车驾,前方还有两道岗哨,怎能以最快速度通过岗哨?”
魏相摇摇头道:“若无轮值校尉、司马手令,只能依照惯例检查,即使将军贵为营将也不行。”
张靖望着辎重船已经起锚,急道:“你引我们同去,我留南宫军侯在补办手续,你已验了我的令牌,让前方岗哨放我一人过去如何?”
魏相略想一下,道:“好吧,我送你过去。”
张靖此时心急如焚,但若不说服魏相,通过两道岗哨时间更长,见魏相答应下来,急忙纵上马去,对魏相道:“我们同乘。”说完,纵马上前抓住魏相后领,直接将魏相提到马上。
左部司马名叫马宁,原是南州兵曹辖下校尉,前年调到水军担任部司马。马宁为人亲和,人缘很好,这次托言捎母亲回乡,众人皆给他面子,并没有从中阻拦者。
魏相是马宁属下,出力帮助张靖,并非因为张靖是营将身份,而是听说上司车驾可能涉案。魏相出身平民,又是国学弟子,心中存有正义感,此时只是就事论事,并未深思此举或会招来马宁报复。
这时辎重船已经离岸,马宁根据车内人指使,与女骑士背着官兵,偷偷卸下一艘救生艇。女骑士并未乘坐救生艇逃走,而是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运上内力,在其中开出几个大窟窿,绑上重物,松开缆绳,看着救生艇沉入大海,环视周围无人注意,与马宁又回了货舱。
张靖赶到海边时,见辎重船已经离岸,向魏相讨船要追。魏相为难地说道:“我只负责警衞,若无上级军令,调不动船只。”
张靖急得直搓手,南宫风在侧建言,道:“不若发出信号弹,我营兵将见到信号,会迅速赶过来。这边轮值军官见到信号弹,也会前来探视。”
张靖闻言点头称是,待南宫风发射信号弹后,目视辎重船越行越远,不由恨得牙齿发痒。此时张一全在旁说道:“我军船只开始扬帆了。”
军港距离此处并不很远,战船船身又大,不用望远镜,肉眼就能看清楚。张靖心裏略安,让张一安登上最大的那艘船,在上面用旗语指挥,向本营战船通报辎重船位置。
这时张椿跟在刘开身后,坐着战船出海,用望远镜往这边细瞧,忽对刘开道:“那边张一安打出旗语,给我们传达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