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裏,马谊咳了一下,嘴角流出血来,粉脸也因为疼痛抽动一下。马绵流着眼泪,用手帕帮马谊拭干血迹,只听马谊喘了几口重气,接着说道:“我就要去了,有句话我想跟你说,你一定要听我的。”见黄猛郑重地点了点头,马谊勉强笑笑,道:“主公夺舍成功,虽然还是义父,但是也是黄猛。主公现在虽然收了愉如姑娘,但是至今无后,还是要多收几名妻妾,我们司马家族也会后继有人。现在家族男丁调零,大姐虽然嫁过人,至今也无后,我们姐妹……至今未婚……”
听到这裏,黄猛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不住地往下流,道:“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跟着我流离失所,吃尽了苦,却没享着什么福,连婚姻大事也耽误了……”
马谊费力地摇了摇头,道:“主公,我觉得叫你主公比叫你义父好,你现在是黄猛,大姐是个寡妇,三妹和四妹还是处|子,你就收了她们吧。你现在身上没有司马家的血脉,但是你与姐妹们的孩子身上会有,也算是正宗的司马家后人。我今天才与姐妹们见面,但我知道,无论是大姐还是三妹,其实她们心裏都装着你,只是碍着伦理,谁也不好提这事。这算是我的最后遗愿,主公你就答应我吧。”
黄猛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地点头道:“我答应你,待我们到了隐身处,我就娶你们入门。”
马谊笑笑,望着马绵说道:“三妹,你跟大姐与四妹,要照顾好主公,我先去了,我会在天下祝福……你……们……”
马谊吃力地说出最后一个字,头一歪,已经咽了气。黄猛和马绵不由放心大哭,淳于雄悄然摸了一把泪,抬眼观望附近,走到一棵树旁,运功将树拔出,回来劝付丘道:“先生,小谊已经去了,让她入土为安吧。”
说完,不等付丘说话,抱起马谊的遗体,将她放入树坑中,又将大树扶好,运功拨些泥土,不久将树木重新固定住。黄猛强忍悲痛,与马绵相拥而泣,知道事情不可勉强,强自镇静下来,藉着月光认了一下地方,见淳于雄过来,道:“走,我们先逃出去,这仇以后必报!”
张椿当夜接到消息,次日上午就赶了过来,调集附近驻兵搜查,却愣是寻不到一点痕迹。张椿对着地图琢磨良久,决定将搜捕重点放在冀州,就带人进了冀州,让杨春带着一组人在常山追查,自己带人进入幽州治所涿郡。
连续半月时间,张椿再没寻找到一点线索,杨春在常山更加不顺,不仅没有找到线索,组员还接二连三遇到恐吓。张椿感觉事情很奇怪,就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常山。
在这半月时间内,京城内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报系统还在搞内查,常山的情报系统也都换了血。因为常山附近山脉极多,又是张椿认定的重点区域,杨春就在张椿推荐下,暂任常山郡的情报官,借以隐藏身份。
自从杨春担任情报官以来,常山接连出了几件奇怪的案子,贼曹缘吏因为此事被免了职,张椿在后出力,又让杨春兼任贼曹椽吏,他的组员也被安排在郡内贼曹内,藉着这个身份掩护,背地里调查黄猛一行人的行踪。
常山太守名叫关靖,此人是公孙瓒一系的人,曾经担任过公孙瓒的谋士,是一位老资格的太守。关靖最近不是很顺,张椿近期常驻中山,情报系统和贼曹都换上了张椿的人,对此关靖意见不小。但因张椿是太子的亲近人,在监察部门和政衙都有兼职,关靖即使年纪大,资格老,又有公孙瓒为靠山,也不敢轻易得罪张椿。
自从情报官杨春到任,中山境内连续发生几起诡异的事情,进山打猎的猎人和进山浏览的游客,失踪了十余人,侥幸逃回来的人,说得十分吓人,说山上有鬼。负责破案的贼曹,上山时也受了恐吓,下山后宁愿辞职,也不想进山查案。杨春是个胆大的人,见无人担任贼曹一职,就向张椿自荐,自请兼任此职,派人进山几趟,也遇到怪异的事情,还有几人吓得患了病。
就在这个烦心的时候,偏偏关靖的小舅子又惹出事来,在妓院争风吃醋伤了人。幸亏伤的人出身商家,也怕关靖暗地里整他,又伤得不重,关靖让人送了些钱过去,这事算是已经了结。
昨天午夜,郡内又出了一件凶杀案,一位贼曹的人在居处被杀害。凶杀案虽大,只是一条人命,并非什么太大的事情,但是此人却是张椿的旧部,新近安排到贼曹,这件事情一出,引起张椿的极大关注,竟然将他堂堂太守叫到了停尸房。
“认识此人吗?”在阴森森的停尸房里,正在观察尸首的张椿眼皮也没抬,但关靖知道张椿问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