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人(2 / 2)

吴夫人说得急切,小乔忙劝道:“母亲不需如此,公瑾是孙将军的属下,况且军令已下,断无更易之理,公瑾情愿从命。母亲若是为此与孙将军闹得母子失和,公瑾与儿媳岂非更加惶恐么?今日公瑾本不让儿媳过来,但儿媳念着此去巴丘山高水远,不知何时能回,实在舍不得母亲,这才执意前来告别的。”

吴夫人见她极力劝阻,只得叹道:“说来都是我家对不住公瑾罢了,我替伯符向你赔个不是。巴丘远在百里之外,山穷水恶,战乱频仍,天时气候也与吴郡不大相同,你此去千万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公瑾,待来日伯符的气消了,我就让他请你们回来。”

小乔忙道:“儿媳不敢,多谢母亲。”

孙策派周瑜出镇巴丘的事,历史上有明文记载,因此比起二乔惶惶无措,谢舒听了并不觉着意外,几个人说话的当口,她便陪着怀中的孙绍玩耍。

青钺临行前找来的龟甲和铜钱此时都揣在她的袖子里,谢舒便故意引着孙绍摸自己的袖子。孙绍果然摸着袖口中硬邦邦的似乎藏着东西,便好奇地伸手进去掏。

谢舒心中暗笑,由着他将龟甲和铜钱都掏出来,拿在手中玩耍。那龟甲足有碗口大小,铜钱又沉甸甸的,孙绍的手小拿不稳,刚玩了几下,龟甲便脱手滑落,叽里咕噜滚出了好远,铜钱也掉在地下,哗啦啦一阵乱响。

吴夫人等被这一阵诡异的响动惊了一跳,转首望向坐在侧席上的谢舒,只见她面露赧然之色,正手忙脚乱地俯身捡拾东西。孙尚香眼尖,道:“那不是龟壳么?二嫂随身带着龟壳做什么?”

谢舒将龟甲和洒了满地的铜钱都捡起来,搁在面前的案上,羞愧道:“我近来痴迷卜筮之术,因此身上常带着这些东西,席间失态,还望母亲和二位大嫂不要见怪才是。”

孙尚香听着有趣,从主位上起身,来到谢舒身边巴着她问道:“二嫂,你竟会卜筮?我怎么不知道?”

谢舒赧然道:“我从前在闺阁中时,父亲的幕僚中曾有一位方士,我得便跟着他学过几天占卜。原本没当回事,但近日忽然心血来潮,一连占卜了几桩小事都中了,因此才渐渐痴迷起来。”

孙尚香好奇道:“真的有这么准?”

谢舒笑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吴夫人和二乔正因策瑜不和而心忧,孙尚香有意哄她们高兴,便不惜拿自己开涮,道:“二嫂,那你算算我来日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果然吴夫人一听便笑了,道:“怎么?你这整日跃马扬鞭,舞刀弄枪的假小子,如今也学少女思春了?”

孙尚香听她打趣,却丝毫不觉得害羞,理直气壮地扬眉道:“我大哥和二哥成天嘲笑我嫁不出去,我才不相信哩,这就占卜给他们瞧瞧。”二乔见状也笑了。

谢舒拈起几枚铜钱放进中空的龟甲中,像掷筛子一样摇了几摇,手一松,几枚铜钱便骨碌碌地滚在了桌上。谢舒装模作样地盯着看了半晌,也不会说那些周易算经里神叨叨的卜辞,只开门见山道:“你未来的夫君文武兼修、才貌双全、位至卿相、名流千古,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孙尚香的眼前似乎闪过一张斯文俊秀的少年的面庞,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只缠着谢舒问道:“果真如此?”

谢舒微笑道:“你且看着就是。”转首对上吴夫人和二乔的目光,又道:“方才听闻孙将军与周护军之间似乎有些龃龉,我再算算二人何时能和好如何?”

二乔闻言对视了一眼,吴夫人微笑道:“好,你就算算,没成想你竟有这份本事。”

谢舒听了暗自心虚,当下故技重施,盯着散落满桌的铜钱沉吟了半晌,道:“孙将军与周护军兄弟情深,至多只需两个月便能和好如初,且能更胜从前。”

其实她哪会什么卜筮之术,之所以能未卜先知,只不过是因为比旁人多看过几页史书。二乔原本替策瑜悬心,听得谢舒的占卜,虽不知有几分准头,但亦觉得心下安慰,都在暗中松了口气。

大乔忍不住道:“听说伯符下个月要出兵攻打匡琦城,如今已在丹徒屯兵屯粮。可他如今跟公瑾闹得不快,匡琦城的守将陈登又不是个简单角色,我心里总觉着有几分没底。就劳烦弟媳帮我算算,伯符此战胜算几何?”

谢舒心知这才是今日的重中之重,能不能拯救孙策,就看这第一步能不能迈出去了。方才就算是大乔不主动让她占卜,她也会找借口提起这一战的。谢舒按捺下心中的窃喜,将龟甲摇了几摇,漏出其中的铜钱,却忽然面色大变。

吴夫人和二乔都盯着她的反应,大乔见状只觉心中咯噔一声,忙问:“结果怎样?”

谢舒摇头道:“不大好。”

大乔愈发急切,追问道:“难不成会败么?”

谢舒道:“不止是败——”眼睁睁地看着大乔花容失色,又毫不留情地补充道:“是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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