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叹道:“难为大嫂了,今后得一个人孤零零地带着孩子。”
谢舒道:“大嫂不容易,你可不能亏待她。”
孙权道:“这是自然的,何需夫人多说。”伸手揽住谢舒的纤腰,凑在她的鬓边嗅她身上的香气,道:“让青钺把斑比抱出去吧,咱们该办正事了。”
谢舒面色一黯,道:“今日只怕不行了,我的月事来了。”
从前两人没圆房时,谢舒总是借口月事推脱,孙权被她诓怕了,狐疑道:“真的假的?你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谢舒道:“我骗你作甚,方才洗澡时刚来的。”
孙权拿起勺子敲敲碗道:“幸亏我没让你吃冰粥,不然这么凉的东西下肚,你又该肚子疼了。怎么样?你知道错了没有?”
谢舒低着头,像个犯了错乖乖挨训的小孩一样。孙权又威严道:“你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谢舒点点头,孙权这才笑了,摸摸她的脸,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道:“没怀孕也不要紧,等你的月事完了,咱们再接再厉就是,夫人别灰心,高兴点。”
谢舒抬起头向他笑了笑,揽紧了他结实瘦硬的腰。
过了几日,便是新一年的元月了。新春伊始,天却依旧寒凉,将军府偌大的西苑里只有步练师一个人住着,便愈发萧条冷寂,仿佛这个冬天怎么也过不完似的。
这日,步练师隐约听到些风声,便派了文鸢去织室打探消息。
文鸢冒着寒风从织室回来时,步练师正坐在妆台前往面上傅粉,她特意在眼下多施了些粉,又在眼尾淡淡地扫上胭脂,看着便似刚哭过一般,惹人怜惜。汉代以病弱为美,她用的是风行一时的啼痕妆,她一向知道该如何凸显自己的美。
文鸢推门进屋带入一股寒风,步练师从铜镜中看了她一眼,道:“打探到了么?”
文鸢道:“是,谢夫人的确来了月事,奴在织室里看见了她送去换洗的小衣。”
步练师从妆匣里挑出一支金镶翡翠禽鸟纹步摇,这步摇是孙权赏她的,以她的身份地位,本不配用赤金翡翠,但她受够了贫穷低贱,她偏要用最好的。她将步摇端端正正地簪在发间,对镜端详了一番,才淡淡开口道:“我就知道,前几日将军去袁裳屋里睡了两天,要不是谢舒来了月事,他恨不得天天跟在她身后,又怎么舍得去别人屋里?”
文鸢道:“夫人明鉴。”
步练师从背靠上扯过一袭毡毛斗篷披了,起身道:“走吧,咱们的机会来了。”
傍晚,孙权从前殿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路旁的步练师。天色已昏黑了,她静静地立在风中,像是一株等待绽放的晚荷,见孙权带人过来,便上前施礼道:“贱妾见过将军。”
孙权蹙眉道:“你怎么又站在风里等我?你不怕冷,但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上次在东苑里孤就不该纵容你,惯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实在不像话。”
步练师见他面色不善,目中便蓄起了湛湛的泪光,道:“贱妾知错了,但若非如此,贱妾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将军。将军上次临走时,说得闲再来,可贱妾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又不敢去叨扰将军,实在没法子了,只好出此下策。过几日就是元宵了,贱妾明白将军不会陪着贱妾过节,因此提前来向将军敬贺。”
她后退一步,跪地行下大礼,道:“妾愿将军青云直上,万事顺遂,愿谢夫人韶华常驻,早得贵子,愿袁夫人玉体康宁,平安喜乐。”
她五体伏地,毕恭毕敬,孙权想起她还怀着身孕,不免微微动容,道:“你有心了,起来吧。”
文鸢闻言上前搀扶步练师,步练师身子沉重,跪起之间有些不便,孙权便也伸手扶了一把,让侍婢拿来一袭裘衣给她披上,道:“天晚了,赶紧回去吧。”今日是侍婢云筝跟随在侧,孙权吩咐道:“云筝,你送送她。”
云筝应诺,孙权站在原处看着,步练师走出两步,却又回身道:“妾不敢奢望元宵时能与将军相见,但今日能否斗胆请将军去屋里坐坐?”
孙权往东苑的方向看看,有些犹豫,步练师盈盈含泪道:“贱妾从怀孕至今只见过将军寥寥数面,着实思念将军。”
她穿得单薄,料峭的夜风吹起她的斗篷,衣衫下隆起的小腹隐约可见。孙权便心软了,问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侍婢云筝道:“回将军,还不到酉时。”
步练师忐忑不安地望着他,孙权道:“走吧,去你那儿看看。”
两人来到西苑,进了屋,步练师要伺候孙权更衣,孙权只脱了外头的狼皮大氅,没换朝服,道:“不必了,我略坐坐就走,你也过来坐,端茶添火的事让下人干吧。”
步练师应了,来到孙权身边坐了。屋里炭火烧得旺,她换下外衣,隆起的小腹就愈加明显,孙权随手摸了摸,道:“你的肚子长得倒挺快,好像比上次见时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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