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这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年纪轻轻就割据东南,算个英雄,不过比起孙策当年还是差了些。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至多就是个固守一方的诸侯王,成不了大气候。”口气大得很。
谢舒有些不服气:“那也比荆州刘表强得多,刘表才是真正的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哩。”
张辽道:“倒也是,刘表一向龟缩不出。现如今放眼长江以南,唯孙权、刘表、刘璋三家为大,孙权算是其中最有能耐的了,刘璋比刘表还不如。”
谢舒点了点头,深表同感。张辽又道:“听闻你从前是孙权的嫡夫人,孙权究竟生得是何模样?”
谢舒转了转眼珠,故意不说实话:“碧眼紫髯,方颐大口,上长下短。”
张辽笑道:“世间果真有人生得如此异相么?”
谢舒道:“自然了,我是他的嫡妻,你还信不过我么?”
谁知说着话,座下的马却陡然失了前蹄,谢舒不留神,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把张辽和吾遗都吓了一跳。
随侍的朝歌忙从场边跑过来,急切地道:“夫人,没事吧?”
谢舒摇摇头坐起来,滚了一头一身的干草,狼狈极了。
张辽下马过来,指点着朝歌捏了捏她身上的几处地方,谢舒都不觉得疼,张辽便道:“没大碍,我怕你坠马,派人在场内铺了干草。骑马哪有不摔跟头的。”
谢舒倒是被这一跤摔开了窍,忽然问道:“我的马怎么没有镫子?”
张辽奇道:“什么?”
谢舒比划着道:“马镫子,没有马镫怎么骑马?我说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起自己之前和曹丕骑马、乃至在江东和孙权骑马时,他们的马也都没有马镫。
张辽摇摇头:“从没听说过有人骑马用镫子的。”
谢舒便明白了,这时的马具尚不完备,只有辔头和鞍鞯,没有马镫,骑马时需得靠双腿夹紧马背。史书里也记载,刘备投靠刘表之后,因为刘表龟缩在荆州,无仗可打,刘备曾经抱怨过自己几年不骑马,大腿上的赘肉都长出来了,可见三国时不用马镫,骑马是靠腿的。谢舒思量着,回去后得打副马镫,不然凭她的两条细腿,这辈子也学不会骑马了。
见她摔了一跤,张辽和吾遗也不敢让她再骑了,看看日头已快升到头顶了,约定改日再会,谢舒便打道回府了。
出了军营,马车仍在道旁候着,吾遗让谢舒上车,谢舒却道:“你把拉车的马卸下来,我想慢慢地骑着回去。”
吾遗只道她摔了一跤还不记疼,只好把自己的马让给她骑,自己牵着马头,让朝歌坐马车跟在后头。
进了城,经过繁华的御马道,周遭的行人便渐次稀落下来。吾遗看了看周遭,换了只手牵着辔头,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瓷瓶递给马上的谢舒,道:“张公托我捎给你的。”
谢舒习以为常,问也不问,就接过收在了佩囊里。吾遗不放心地道:“张公说这是虎狼之药,吃多了伤身,让你省着点吃。”
谢舒道:“我知道,张公一早就告诉过我了,我心里有数。”
吾遗抬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半晌,还是道:“你为何不想怀上公子的孩子?”
这话从一个男人的口中说出来,未免有些失礼。谢舒狐疑地打量着他,没说话。
吾遗又道:“你是不是还想着孙权?”他的神色带着点嘲弄似的,眉间的痣在日光下红得熠熠生辉。
谢舒不悦道:“你胡说什么。”
吾遗笑了笑,转过头去不看她:“方才我在靶场听你提起孙权,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谢舒默了一会儿,才道:“少年得志,江左风流。”
吾遗也默了半晌,才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风流的男人?”似是在问谢舒,又似是自言自语。
谢舒只觉他怪怪的,盯着他的背影,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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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刘表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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