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官慌忙跪下,口中称罪道:“还望老夫人和主公勿要怪罪,小的刚刚诊过脉,现主公身上已经中毒颇深,现在已经毒入五脏,小的才疏学浅,无能为力了,恐怕主公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此言一出,顿时让吴夫人和方金芝嚎啕不已,吴夫人看到方金芝跟着大哭不止,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劝慰道:“金芝啊,你千万不可如此难过,你要保重自己肚中的孩儿,这可是我儿最后一点骨血啊!”如今方金芝肚中的胎儿已经有七八个月大了,所以吴夫人生怕方金芝哭出一个什么好歹,岂不是让孙策死不瞑目。这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孙策冷笑一声道:“你这庸医,什么都不懂,竟敢在此大言不惭?前番,我听于吉道长说,我身上的毒都已经去的七七八八了,莫不是你比于吉道长还要高明?来人,将这危言耸听的庸医拖出去斩了!”那医官一听,慌忙跪下,向着孙策和吴夫人苦苦哀求道:“请主公开恩啊!小的真的没有胡说,主公体内,之前的毒确实已经没有什么迹象了,可是却中了另外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是一旦慢慢积累起来,病入肺腑,神仙也难救了!主公若是不信,可以请于吉道长前来查看一番,若是属下所言有半点不实,主公再斩属下的脑袋,属下便无半点怨言!”听到这里,孙策猛然坐了起来,“你,你说什么?中了另外一种毒?是什么毒?是谁下的毒?”孙策这时候才知道害怕,本来孙思邈已经治好了他的病,可是今天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一下子便被气得吐血,整个人更是好像一下失去了所有活力一般,开始孙策还没有多想,可是现在想来,真的有点不正常。而自从于吉来后,他便没有再请医官为自己诊脉检查,就是怕人现自己身体已经康复的消息。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如今自己竟然又中了另外一种毒!“主公,小的也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毒,只是这种毒应该是由什么东西混合才形成的,而且这种东西必须是主公经常呆的地方,才会让主公长期积累毒素,最终形成这种情况。”医官小心翼翼说完,孙策此时脸色惨白,默不作声,他在想,到底是谁在害自己,到底是谁,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此时一旁的孙静轻轻说道:“按照先生这样说,那这卧室便是最有可能下毒的地方了,请先生检查一下可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医官四处看了看,找了好一会,又看了看床上挂着的于吉给的符咒,取下了一个,放在鼻子前闻了一闻。接着又看向床头挂着的一个香囊,他指了一指问道:“主公,不知这香囊之中放的是什么?”还没等孙策回答,吴夫人在一旁连忙接过话来:“这香囊是老身给金芝准备的安胎之物,里面又女萝,艾叶,香附子等,莫不是先生你觉得是老身给的这香囊里出的问题?”医官慌忙摇了摇头,“单单这香囊中的安胎之药自然没问题,可是这符咒之上却有着闭固天癸、伏火朱砂等安神延年益寿之药,这几位药的气味混在一起,却是可以让人中此慢性之毒。”听到医官的这些话,孙策仍然有些不相信,“你这庸医,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在此胡言乱语,若是再不从实招来,我定让你碎尸万段!”“主公,就是借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在此胡言乱语诅咒主公啊!主公若是不相信,可以再请其他医官或者于神仙来看一看。还望主公明察!”吴夫人急忙让人去请于吉,同时安慰着孙策道:“伯符,千万别再动怒,于神仙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他一定有方法可以医好你的。幸好当初汝并没有和他撕破脸面,如今好言相求,定然可以让他施以援手,只要一道符下去,定然可以药到病除!”孙策本来怔怔地呆在那里,继而哈哈一笑道:“母亲难道还不明白,这于吉老匹夫便是来要儿的性命的!金芝怀有身孕,用这些安胎之物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于吉竟然既然是神医,怎么会不知道他用的闭固天癸、伏火朱砂和女萝,艾叶,香附子等会相冲?他这明知故犯,一定是蓄意要谋害我孙策。若是我所料不差,如今于吉一定已经逃离长沙!”“策儿休要胡说!金芝怀有身孕之事,你一直隐瞒我等!于神仙赐符在前,我送安胎药在后,怎么会是他蓄意谋害?我不信于神仙是这样的人,况且他怎么会插手尘世中的琐事,断不可能!”正说着,下人便来报告,果然和孙策预料的一模一样,于吉已经不在长沙了。吴夫人听到后,还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个消息,找不到于吉,那便预示着孙策便真的会只有一个月的寿命,吴夫人连忙看向周瑜,十分焦急地问道:“公瑾,前番从吴铭那里请的孙先生,麻烦公瑾再派人去请一次,这样才有可能救回我儿一命啊!”这时,孙策摇了摇头,“母亲事到如今,不要再麻烦吴铭了,这次我和曹操联合同谋吴铭,他一定已经恨死我了,哪里还会再救我一回!况且此去下邳,千里迢迢,即便吴铭愿意,怕是时间也来不及了!”孙策的话自然也是周瑜心中所想,若是换做自己是吴铭,更不会救孙策这种“恩将仇报”之人,不过他也不忍心就此让孙策死去,走前一步,拱手道:“主公!不如我等现在就动身前往下邳,同时派快马通知孙先生从下邳来迎主公。这样有可能在一月之内让孙先生帮主公治病。”孙策依然摇了摇头,“公瑾,不必麻烦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先第一件事就是,我要查出,到底是谁敢在暗中对我下毒!”孙策说的咬牙切齿,这让整个房间的人仿佛都感受到了不寒而栗,而吴夫人更是满脸悲戚地望着孙策,“伯符,都怪我,若不是我介绍于吉来给主公看病,若不是我送给金芝这安胎香囊,我儿就不会有事,是我糊涂啊!伯符若是怪,那就怪我把!”这时,那个医官皱了皱眉,向吴夫人拱手拜了一拜,“吴夫人,属下还有一事不明!这几种草药虽然都能安胎,但是这女萝却很少有人用到,不知道老夫人是如何想到加女萝在这香囊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