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权正在气头上,听到探马的慌张之言,早有些不耐烦地吼道:“有什么事情赶紧报来!”探马一听,缓了一口气,连忙拱手拜道:“主公,我军水军大寨被戚继光率部偷袭,王封、李渝二位将军不是对手,分别为周泰和蒋钦斩杀,后来叛将甘宁忽然出现,振臂一呼,约有一半将士都投降了戚继光了!”孙权一听,顿时只觉得胸口一痛,身子不稳,立刻从马上栽落下来,慌得杨大眼赶紧也下马将孙权扶了起来。?孙权此时面如死灰,一边摇头,一边无力地说道:“水军大寨一旦被攻破,则临湘城此时必然已经属于那戚继光的了。可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戚继光的水军不过区区两千人,怎么能攻下我一万大军驻守的水寨,王封和李湘怎么会如此废物!”孙权本以为戚继光的水军在江夏之战的时候就已经损失一半有余,现在最多也就两千人,就是戚继光再厉害,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攻打下自己的水军大寨,他是如何也想不通。“主公息怒,听闻吴铭从下邳偷偷派了张顺张横两兄弟领三千水军前来支援戚继光,这三千水军之中又有部分人精通水性,能在水中潜伏良久。张顺张横带领这部分人悄悄潜伏到水军大寨,破坏了暗桩,所以戚继光水军才能长驱直入,王、李两位统领又不敌周泰和蒋钦,几个回合便被斩杀,这才失了水寨。”“莫非这就是当初丞相在下邳遇到的水鬼?”裴仁基心中暗暗猜测道。孙权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失败;这才明白,为何陈庆之甘愿冒着被包围的危险也要和在城外和自己对峙;这才明白,这一切根本都是圈套,根本都是陈庆之早已经对自己下的套。裴仁基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的生,他长叹一声道:“孙刺史莫要太过悲观,现在领兵回去,说不定戚继光还没有完全占领临湘,以我等目前的兵力,尚能与之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孙权听完,好像立刻明白过来,连忙起身,翻身上马,立刻下令大军回城。现在孙权麾下还有一万余人,单雄信的三千大军也会支持自己,所以他现在还有一战之力,他岂会甘心认输。孙权连夜赶回,根本顾不得将士们的怨声载道,到了临湘城外,已经是半夜三更时分,这时,城墙之上,火光透亮,只不过城墙之上的旗帜早已换成了戚继光的,而城墙之上,正有几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向城外望着。孙权认得戚继光,也认得甘宁,甘宁投靠了戚继光,这让孙权更加愤怒,他用手指着甘宁道:“甘宁恶贼!我孙氏待你不薄,汝竟敢卖主求荣,必然不得好死!”甘宁哈哈一笑,“孙权,你谋害我主,又暗中谋害了方文定和、程普、高肃诸位将军,甚至连都督都被你逼走,你这不忠不义的恶贼,我若是继续跟着你,那才不得好死!如今你已经穷途末路,还不赶紧下马投降更待何时!”孙权气得哇哇直叫,立刻下令全军攻城,这时候,单雄信连忙劝阻道:“孙刺史,如今敌军已经占据守城之利,我等人困马乏,又无攻城器械,戚继光大军却是以逸待劳,我等如何能攻下这长沙?以末将之间,孙刺史不如暂且前往豫章,与我主会合,到时候一起令图良机报仇不迟!”孙权也知道,自己现在想攻城报仇不可能的,他便采纳了单雄信的意见,大军暂时便向豫章郡退去。走了一天多,大军正在休息之时,只见不远处飞来一骑,口中高喊着:“主公!主公!”等到来人走近,孙权才现,原来正是寇准,他有些意外,连忙喊道:“寇先生!”寇准滚鞍下马,对着孙权拜道:“主公,戚继光大军从水路破了长沙后,张长史护着主公家小暂时离开,现在去往零陵郡投靠零陵太守刘度,主公不如暂时去投零陵,以后再图东山再起。”孙权此时也被寇准的突然出现所感染,立刻翻身,将寇准扶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寇准的手,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寇准,“寇先生!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以为,我以为……”寇准呵呵一笑,“主公以为城破之后,我寇准定然会立刻投降敌人是吗?虽然吴铭是明主,但是我寇准岂是朝三暮四的小人?故主孙文台待我有知遇之恩,准不能扶保主公守住孙氏基业,已是有罪,岂敢背主求荣?”孙权重重点了点头,此时眼中竟然也有着两行清泪流下来,他拱手对寇准拜了一拜道:“平仲先生果然是忠义之辈,从此你我便生死与共,还望先生助我,振兴孙氏!”“主公言重了!”这时单雄信走了过来,对着孙权道:“孙刺史,不知欲往豫章还是零陵?若是要去零陵,我等在此就分道扬镳,到时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吩咐。”孙权此时有些犹豫,看了看寇准,寇准想了想,“准以为我等兵力有限,若是此时再分兵,必然会被陈庆之逐个击破,不如合兵一处。只不过如今陈庆之既然大举进攻长沙,豫章郡也不安全,不如让杨太守率兵回退零陵余,与主公兵合一处,才是上上之计。”其实寇准心里还有话没有说,零陵太守刘度虽然已经投降孙策,但是如今孙氏大势已去,若是其有心反叛,必然不会放孙权进城,到时候就会进退两难。若是让杨奉一起,大兵压境,刘度必然被不敢抵抗。单雄信听完,连连摇了摇头,“我家主公绝不会同意的,孙刺史若是不愿去豫章迁就,不如就此别过。”寇准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样几乎不可能。虽然豫章是孙权给杨奉的立足之地,但是如今的情势,孙氏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孙氏,杨奉怎么还会再听孙权的。孙权和单雄信一路行到零陵和长沙交界处,孙权还在犹豫到底应该往哪里去,这个时候,只见从零陵方向烟尘滚滚,呐喊声此起彼伏,孙权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