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酒不吃的刘岩很不舒服,一顿饭之间,樊稠胡珍几次发下豪情状语要帮董卓报仇,而且说只尊董白的调令,而此时处于心情激荡的董白,也是不停的感谢樊稠胡珍这两位便宜伯伯,甚至还表示,董白她自己和刘岩绝不会让樊胡二人失望的,几乎的简直像是一家人,而作为孙女婿的也不能不表态,也只能捏着鼻子人了,说一定不会让两位伯伯失望,只要有事情尽管开口。从平陵城回来,董白还不能平息心中的激动,让刘岩颇为郁闷,却又无话可说,毕竟从哪一方面讲董白并没有错,关键是刘岩总觉得樊胡二人绝对不会这么好的心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问贾诩,贾诩却只是皱着眉头摇头不说话,对这二人所知不多,究竟人家怎么想的也无从猜测,何况樊胡二人也是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带着这些疑虑回到大帐,刘岩无赖的斜倚在软榻上,看着坐在身边的董白,不知道董白咬着嘴唇在想些什么,只是见董白一脸的烦恼,心中便有些心疼,叹了口气,将董白揽在怀里柔声道:“白儿,别想得太多了,等缓过劲来,我一定会为爷爷报仇的,可惜上一次被吕布跑了,不然的话——”轻轻地将头埋在刘岩怀里,董白看上去慢慢地平复下来,只是幽幽地道:“岩哥哥,没事的,不用担心白儿,你已经尽了力了,我知道其实你于爷爷有不少的矛盾,所以白儿从来没有多说过什么。”“白儿,我——”脸色微变,刘岩有些尴尬,谁良心话,对于董卓的死,刘岩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就算是当日追杀吕布也是出于颜面考虑,更多的反而是图谋并州军,绝没有那种拼死报仇的打算,只是这些话怎么能说得出口。只是不等刘岩解释什么,一只小手便堵住了刘岩的嘴,董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地叹了口气:“岩哥哥,你不用多想,我没有怪你,如果不是你救得及时,我们董家便已经被王允那老贼给灭门了,这已经就够了,爷爷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再说爷爷也几次对付你,你心中有些想法也都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可怜我夹在中间难做罢了,再说你也差点就杀了吕布这恶贼,白儿能体谅你的,只是白儿想,将来若有机会,岩哥哥一丁要为爷爷报仇呀,就当是疼了白儿。”刘岩还能说什么,只是帮董白擦去眼泪,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董白不可谓不通情达理,况且刘岩也不得不承认董卓有多么疼爱董白,自己这个做孙女婿的其实做的不怎么样,就算是为了董白这个仇也要报,就算是为了自己这个仇也要报,但是刘岩并不像为了报仇而死伤太多的新军将士,但是却又不得不应下来:“放心吧,白儿,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了你报的,不杀吕布狗贼誓不为人。”只是刘岩心中却颇不是滋味,可怜的吕布其实只是个背黑锅的,因为再没有人比刘岩更清楚董卓到底是怎么死的,说句难听的话,董卓其实是被刘岩给气死的,如果不是看到刘岩和貂蝉在那啥,董卓怎么会死的那么快,本来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地,但是算来算去,其实真正的凶手是王允,就算是董白也看得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安然接受董卓已死的消息,董卓真正的死因,也只有董卓自己与胡管家,还有王越师徒,对于这两人刘岩还是比较相信的,王越师徒虽然好功名,但是绝对不是爱乱说话的主儿,然后就剩下刘岩和貂蝉这两个当事人,虽然如此,刘岩除了觉得别扭之外,心中却没有太多的愧疚,因为这不是自己的本意,其实他心中也很烦恼。只是不管怎么说,吕布却是必须要杀的,最少要有这个态度,但是现在却不容易,刘岩迟疑了一下,还是犹豫道:“不过白儿,这件事情却还是要从长计议,如今吕布于兖州,又有军队一万多人,占据了大半个东郡为根基,如果想要杀他就必须率大军杀过去,这中间隔着天子于袁绍,无论是谁也不可能让我兴兵过去的,说不定他们都要在半路埋伏我,白儿,我——”刘岩倒是说不上贪生怕死,关键是这种事情不值得,再说人家吕布也是冤枉得紧,刘岩哪有一那么的大的劲头,如今去兖州的路都被刘岩的敌人占据,刘岩还能说什么,天子刘协屯兵河南尹,已经拿下了河内郡,张燕如今完全被架空,手中的兵权被天子剥夺,如今天子拥兵三万,于东都雒阳重起天子威严,有令徐荣兵进豫州,拿下了颍川郡,正在攻占陈留郡,陈留的张邈还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清,而冀州却被袁绍占据,虽然和袁绍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但是也是死敌,早晚要有一战的,想要东去兖州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再说还要大军启行,而如果派出杀手的话,显然也不实际,毕竟吕布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这也不是白给的。抓住刘岩的手,轻轻地放在脸上,无论如何,董白对刘岩的爱意却是无可言语的,这一点上,刘岩的所有女人之中,也唯有董白对刘岩的爱是最直接的,也是最纯净的,没有参杂过多的东西在里面,此时说起这些来,如刘颖那是成婚之后,责任多过于情感,而吴悺儿则是半推半就,绝没有董白这么真心,至于墨盈就更不用说了,再说其他的女人,乌娜等女更多的是一种崇拜,或者是为了改变她们的身份,至于春兰众女,本身就没有爱情的成分在里面,说来说去,也只有董白从开始到现在,无论做什么也是为了刘岩,当然还是做错了许多事情,不过刘岩也没有追究她的打算,就凭董白的这颗心,刘岩便无论如何做不出其他的事情,再说刘岩已经亏欠了董白太多,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董白做了让他最为反感的事情,从心里却不愿意去深究的原因,甚至于愧对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与其说是对樊秀儿的身体有想法,还不如说是在替董白还账,那两天差点没让刘岩捐躯了。爱怜的轻轻抚摸着董白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董白聪颖,很多事情砍得很透彻,甚至比刘岩看的更透彻,两人之间在说些假惺惺的话,那就伤感情了,这样反而更好,董白真的没有怪过刘岩。“白儿,别想得太多了,看你这样我心里都难受。”看着董白躺在自己怀里,还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刘岩有些心疼,报仇的事情现在想多了也没用。不过刘岩可是猜错了,董白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岩哥哥,我没有想报仇的事情,我只是在向,今日樊稠与胡珍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两人可不是那种忠贞之士,如何会为了爷爷真心报仇的,既然如此,他们今日这样再三表明态度又是为了什么,我就不信连董家的人都不愿意提起报仇的事情,难道他们还能比得上我的报仇心切,说出来我可不信,这话若是换做岩哥哥来说白儿还相信几分,他们——”这话说得刘岩又是尴尬又是无奈,董白砍得很明白,所以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报仇的事情,一来是不想给自己制造麻烦,二来是知道自己没有真心想过报仇,三来就是真心的体谅自己了,但是这番话却说的很对,就连董白都克制着不提起报仇的事情,并不是说董白没有这个能力,如果董白有心,只要恳求自己,刘岩绝不可能说出半个不字,不管是因为脸面还是为了董白,也只有兴兵强行去报仇,既然董白都不提,那么樊稠胡珍提起来是做什么?若说这两人是多么真心,就算是说给他们自己听只怕心中也不会真的相信,若真要报仇樊稠怎么会不去追击吕布,当初樊稠的三万大军就在长安之外,而胡珍的大军更是在长安城里,要想追击绝对没有问题的。思来想去,刘岩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不过董白却想到了什么:“岩哥哥,若是以我之见,我看樊稠胡珍多半是已经和李傕闹得不愉快了,这是在找退路,偏偏又不肯放弃兵权,若是投奔岩哥哥,岩哥哥绝不会放心他们手中掌握三万大军,多半会来个张冠李戴之计,将他们的兵权换出来,到时候他们还不是任凭宰割,所以樊胡二人才会给我表明心迹,多半是想用这一手来保存兵权,只要打着给爷爷报仇的旗号,只向我表态,这样岩哥哥也不能过分逼迫与他们,而且真要是兴兵的话,还要供他们粮食军饷,他们还不用听岩哥哥的,至于我的话,他们可听可不听,我又能说什么,只怕他们一旦于李傕闹翻,就是他们兴兵之时。”听着董白的分析,刘岩不由得一呆,心中一转,便已经明白董白的意思了,果然是一招好棋,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暂时的截住自己的供应,然后再慢慢寻找退路,那时候自己对他们根本无法节制,真是好算计呀,多亏了董白,不然自己还要在郁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