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卒退后,孙庆立即来到城楼之上,手搭凉棚,遥望远方,见张飞大营之中,兵士们行色匆匆,于营中来回乱走,似在准备撤退。孙庆见此情影,手捋长须,微微一笑。点齐三千兵马,准备待张飞兵士准备遁走之时,突然冲上,杀个措手不及。
三更时分,张飞军果然撤退,孙庆披挂已毕,大叫开关。关门开处,孙庆领着三千军卒,大声呼喊,冲杀而出。
张飞军卒措不及防,毫无斗志,四下乱窜。孙庆急欲成名,撇下小卒不追,直撞入中军来寻张飞。奔了数里,遥望前方一人,身着大将盔甲,手持丈八蛇矛,正不住打马逃遁。孙庆认定那人便是张飞,便大声喝道:“张飞休走!”催马追去。
忽地暗处斜刺里窜出一员大将,大声喝道:“张飞在此!”打马上前,更不打话,挺矛便刺。
孙庆正在苦思张飞从何处习得分身之术时,蛇矛已至近前。孙庆眼前蛇矛越来越近,当此生死关头,忽地恍然大悟,失声叫道:“中计”话音未落,蛇矛已穿喉而过。孙庆不愧是大将,百忙之中,仍不忘将最后那个“了”字补上,这才倒地死去。
主将一死,余下之人便十分容易打发,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张飞便已在孙庆的府邸之中大口大口吞着他窖藏的美酒了。
转过天来,张飞命手下牙将替他把守汜水,自已则兴冲冲的赶至洛阳报功。来到刘备府上,甫一进殿,便兴冲冲地大喝:“大哥!汜水关已被我拿下了!”
刘备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哦,汜水关拿下了?”
张飞道:“对的,那孙庆被我一矛戳死,那关便被我拿下了!”
刘备又问道:“损折了多少军马?”
张飞伸出五指,道:“五”一觉不对,忙摁回两指去,喝道:“三百兵马!”
刘备哑然失笑,道:“你还敢说,这几路兵马,就属你最慢。人家子龙、俊乂早已取了函谷、河内前来复命了。而我也去了一趟南阳,又赶了回来。你才跑来同我报告汜水关已攻下了,不嫌晚点?”
张飞满以为自己速度最快,却不想自己竟然吊了车尾,十分郁闷,失声叫道:“什么?我可是用计才拿下汜水的,他们怎么可能比我还快?”
刘备一听来了兴趣,道:“哦,翼德也会用计了,给我说说,你是用的哪一计?”
张飞忙添油加醋地将自己夺取汜水的光浑事迹给说了一番,刘备一听笑道:“呵呵,好!没想到你这个莽夫也会用计了,有进步!”
张飞道:“嘿嘿,大哥,那子龙、和张合怎么可能比我还快?怕是他们谎报军情吧!”
刘备道:“你以为就你会用计?先说子龙,他得知守函谷的兵士多是洛阳人,有些人家小俱在洛阳。便令洛阳降卒混进关内散步遥言,说守将欲尽杀洛阳兵士,以防他们哗变。洛阳兵士闻言大怒,杀了守将,开关投降了。”
“河内原就是河北之地,俊乂便令袁军降卒进入城中捣乱,然后内应外合,顷刻之间便攻下了城池,太守魏种投降,此二地几乎都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取得了,你折了三五百人,费了这许多时日,才攻下汜水。还有脸跑到我这来大声叫唤,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好好读读兵书,多向他人学学!”
张飞一脸郁闷,应道:“是!”怏怏而退。
刘备看着张飞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道:“来人,有请仁禄前来。”
贾仁禄此时正在自己府上,搂着貂婵,不住乱啃,嘀咕道:“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可想死我了。”
貂婵依偎在贾仁禄的怀里,抬头看了一眼贾仁禄,道:“我也是,这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像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贾仁禄侧过头去,望向门外,叹道:“唉,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想过。这当大人物一点意思也没有,终日提心掉胆,算计来算计去,头昏脑胀的。还是”
正说话间,忽闻呛啷一声,似是茶碗摔在地上所发。贾仁禄怒道:“哪个败家玩意在外面?”
貂婵忙走将出去一看,微微一笑,便又转了进来,道:“桂花在外面。”
贾仁禄喝道:“嘟,这丫头啥时候也这么毛手毛脚的?打烂了啥了?”
貂婵笑道:“也没什么,我刚吩咐下人给你炖了碗参汤,让她端了上来。”
这时桂花收拾好了碎片,走进屋来,跪伏于地,双手不住比划,贾仁禄不耐烦地一挥手,道:“打烂了就打烂了,又没让你赔,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就这样吧,再端一碗上来,可别再打烂了!”
桂花又比划了一阵,方退了出去。贾仁禄道:“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貂婵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她今早随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进府之后便这样了,估计是乡下丫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府邸,一时给吓蒙了也是有的。你别说咱这新府邸还真漂亮,我一见之下都有点晕。”
贾仁禄道:“开玩笑,这可是皇宫。”
貂婵讶道:“皇宫?”顿了顿又道:“是在这位置,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还真是皇宫一角,怎么成咱的府邸了。”
贾仁禄道:“这块地原是皇宫一角,董卓那老贼跑路时,将宫室烧成白地。后来有一富商买下这块地,依着断壁残垣,又盖了这所豪宅。怎知那家伙太也不济,房子刚盖好,一天皇室仙气还没享着,就给太守寻了个罪过抄家杀头了,这府邸也就归了太守。洛阳收复后,使君便将这套居室分给我了。哈哈!咱住这,也算过过皇帝”
貂婵忙捂着他的嘴,道:“别乱说,要杀头的!”
贾仁禄心道:“这什么时代,这样的话也不能说”
貂婵四下瞧了瞧,问道:“噫,曹静那小妮子呢?原来一天到晚唧唧喳喳地不停。现在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也听不到她声音,病了?”
贾仁禄眼望远处假山,热泪盈眶,喃喃地道:“走了”说到此便呆立当场,神飞千里,人在洛阳,心已飞到了数百里外的许都。(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