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从暗处走了出来,道:“孟获这次你还有何话说?”话音刚落,四下里喊声大起,无数兵马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为数仅千余人的孟获军围了个结实。
孟获环顾左右,默然无语。隔了半晌,贾仁禄见他还不开口,便道:“孟大大,你这股不服输的劲,着实令我钦佩。我敬你是条汉子,再放你一次。”大手一挥,封住前后谷口的赵云、王淩所领之军向两旁一分,让开了道路。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你可速速离去,再整兵马,与我一决胜负。”
孟获仍是默然无语,垂首不言。孟优道:“哥,我们根本已失,众叛亲离,已无处容身了,不能再和贾军师为敌了。不如投投降了吧。”
孟获脸上肌内一阵抽搐,泪流满面,叹了口气,道:“好吧,投投投降!唉!”话刚说完,便听当当连声,孟获军将士齐刷刷地将兵器弃之于地,手舞足蹈,大声欢呼,庆祝不用再打战了,自己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孟优道:“看看,我们手下的将士根本不想打战。拿这种这军队和贾军师为敌,我们怎么能胜?”
孟获道:“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孟优道:“我若早说哥哥肯听么?”
孟获叹了口气道:“爹爹临终叫我好好的守住这份基业就可以了。不要再想着打打杀杀,可我就是不听。事到如今,唉,悔之晚矣!”
孟优道:“大哥,曾劝过你很多次,结果你就是不听。大哥一气之下,愤然隐居了,我若再劝,岂不同大哥一样。”
孟获点了点头,抬起头来,对贾福说道:“七擒七纵,前所未有,我虽化外之人,却也颇知礼义,羞耻二字还是知道的。”翻身下牛,跪倒在地,扒光上身,肉袒谢罪,道:“军师活命大恩,永世不忘。从今往后我的部落归附使君,不再欺陵南中诸部了。”
贾仁禄道:“老大,那你今番心服了没有?”
孟获由衷地道:“军师神机妙算,我是心服口服!”
贾仁禄道:“老大,为听你一个服字,老子我南南北北的跑了近千里,老命都快跑掉半条。不过能听到你这条血气方刚的汉子的一声服字,还是很值的。说心里话,我也是很服你的,败了不可怕,难得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这一点就让我由衷钦佩,我想同你结为生死之交,不知你意下如何?”
孟获没想到自己素所憎恨的贾军师居然佩服他这个被抓了七次的敌人。听他语出至诚,不像随口敷衍,更加感动,道:“我也有此心久矣!”
贾仁禄道:“本来我想同你义结金兰,可是我已有结拜兄弟,不知他们意下如何,是以不敢造次。反正兄弟只不过个名头而已。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有过命的交情,虽刎颈不变!”
孟获闻言不住点头,热泪盈眶,道:“虽刎颈不变!”
贾仁禄哈哈一笑,道:“大功告成,打完收功!”
当晚贾仁禄于大寨之内摆酒庆贺,席间猜枚赌饮,人人尽欢。酒至半酣,一名藤甲兵捧着只大木盒,来至兀突骨面前,恭恭敬敬地将木盒递上。兀突骨欣然接过,挥手命那兵士退下,打开盒盖,伸手一指,道:“军师,这是用敝国山藤制成的软甲,极其轻柔,和你们的内袍没什么区别,可贴身穿着。穿上之后,便可不惧刀枪砍劈,实是防身宝器。此甲乃是前代一高手裁缝,费尽心血制成,举国也就这么一件。我感念军师活命大恩,特差人兼程赶回国内取来,献给军师。”说完恭恭敬敬地将木盒递给身后仆役。
那仆役将木盒放于案上,贾仁禄低头一看,只见盒内是一件墨绿色的短袖衣袍,提了起来,入手甚轻,质地柔软,一看便知是件难得一见的宝贝,说道:“大王国中就这么一件,这么重礼的我怎么好意思收?”
兀突骨道:“军师明明可用火攻,使我种人灭绝,却不忍为之。如此大仁大义之人,我从所未见。我感军师活命大恩,无以为报,一件藤甲又值得什么,军师若不收,我便长跪不起。”说完便来至案前跪倒在地。
原来兀突骨被擒之时甚是倔强,不肯屈服。李恢便领他到粮车之前,手指粮车,对他说道,粮车之内其实只有上面一层是粮草,其余均是硫磺等易燃之物。若当时垒断谷口不是用毒水而是用火攻,三万人不到一个时辰便将全数烧死于谷中。兀突骨当然知道藤甲不怕刀枪,而怕火烧,闻言愕然无语,这才真心归附。
贾仁禄忙抢上前来扶起,道:“切莫如此,好,我收下了。”心道:“韦公小宝便是靠着宝衣、匕首、蒙汗药而无敌于天下的。老子如今有了这件藤甲,便可差近韦公小宝当年风采矣!”(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