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贾仁禄失神落魄,两眼无神,道:“明白了,明白了。原来皇上增老子封地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着好心。也怪老子平日里爱显掰,常在人前炫耀老子有多富,这下可好,皇上知道老子家里有两臭钱,便打算吃老子这个大户!他,一向只有老子吃别人,没想到闹来闹去,老子竟被别人把来吃了!”
钟繇笑道:“谁叫你爱显掰,不吃你吃谁去?”
诸葛亮道:“东巡封禅,花费甚巨,皇上心里又何尝不知?其实他也是挺矛盾的,他既想登封报天,又不愿滋扰地方,当真进退两难。而先将你改封到处于泰山、鲁县之中的东平,再将行在设在那里。你这个大马屁精,为了巴结皇上,自然竭尽所能,铺张供应,这样他即遂了心愿,又省下了银子,自是两全其美。不过恕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主意怕不是他能想到的,当是刘贵妃的妙策。好在你富可敌国,泰山石敢当,这点点银子估计也就相当于你家半个家产,虽是伤到了筋骨,不过应该不至于破产。说实在封禅泰山,以邀天宠,对社稷也有莫大的好处,为了江山社稷,你就勉为其难,牺牲一回吧。”
贾仁禄脸上肌肉直抖,道:“娘的,又是抠你身上的肉,你自然说得轻巧。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们只看到老子吃香喝辣,锦衣玉食,却不晓得老子苦处。没错,老子是有两万户的封邑,还有几处生意,几亩薄田,可老子又不是光杆司令,家里上上下下好几百口子人都要靠老子来养活。这每个月的工资,每年的年终奖,外带吃喝拉撒及其他七七八八的零星费用加起来,一年就得好几万两银子,老子那点点俸禄、租赋及生意收入统统加起来,才免强够用,如今再整上这么一出,老子上哪淘换这么多银子去,这不是要老子的老命么?”
他倒也不是胡乱哭穷,事实也的确如此,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而已。他初到三国时见到女人就犯晕,见一个爱一个,也不管自己的经济基础是不是扎实,就胡乱往上盖上层建筑,这女人是娶了一个又一个,每进来一个女人,相应的婢女、仆役就要增加一些,这人丁倒是越来越兴旺,可这多一张嘴就要多一份口粮,这相应的花费也就以日俱增。这些还都只是小打小闹,伤不了筋,也动不了骨,最要命的是,他在攻打邺城时,见到女人就犯晕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时把持不住,将的遗孀及其主要侍女一股脑的接收下来,这些人在魏宫里就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来到贾府虽然收敛不少,可要求仍比一般人要精细不少,这每日所花费自然就是天文数字。而且贾仁禄还有一个最要不得的毛病,导致他的支出居高不下。
东汉末年,诸侯割据,兵荒马乱,满街都是逃难的。那些人只要有口饭吃,有一个地方住,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还敢有非分之想?是以当时的大户人家对待下人都是只包吃住,不给钱,当真是借驴拉磨白使唤。贾仁禄对这一套封建主义糟粕自然是不屑一顾,他在家里实行的可是资本主义那一套所谓的天赋人权,自由平等,他们家的下人,不论职位大小,每月都有工资,过了年还有奖金,只不过多少不同而已。这还不算,府里的主要人物每个月还都有零花钱,开始人少的时候,倒还不算什么,可人一多起来,这笔支出就十分可观了。他的支出虽然不断在增加,所幸收入也是水涨船涨高,又有庞大的甄家商号作后盾,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每年他的收入除了开销之外还有不少盈余,以此应付刘备东巡,倒也勉强够用,不过却也是伤筋动骨了。
诸葛亮笑道:“你少在我们这里哭穷,你家里到底有多少钱,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贾仁禄知道在诸葛亮面前是没法说谎的,嘿嘿一笑,道:“老子家里是有两个臭钱,但也经不起这样花啊!两位都是明白人,脑筋一转就能想出十七八条主意。如今兄弟有难,你们两个可不能见死不救,躲在边上听响,好歹想一个法子救兄弟一救。”
两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摇了摇头,叹道:“难,难,难。”
贾仁禄听到一个“难”字,心往下沉了一点,三个“难”字说完他的心都快沉到肚子里去了。他喝了几杯闷酒,脑筋飞快的转着。蓦地里他脑海里灵光乍现,忽然想到机遇与挑战并存,刘备东巡,虽然会给他这个东道主带来巨大的负担,却也给他带来无限的商机。既然刘备铁了心要吃他这个大户,肯定是不会收回成命的,现在只有在他东巡上面做做文章,未始不能赚两银子来填这个大窟窿,说不定搞得好的话还会有盈余也未可知。可自己在现代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无产阶级,受剥削对象,对资本的原始积累也是一窍不通。虽然自己旁边坐着诸葛亮、钟繇这两个万事通,可在古代文人儒士只关心四书五经、子曰诗云,生财之道对他们来说就是数字杂作之术,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叫他们想个法子以解燃煤之急,肯定是问道于盲。他正心烦意乱,忽地想到了甄宓,要问生财之道,怕是没人比她更具权威了。他也是一个雷厉风行,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主,一想到这里,啊地一声,腾地站了起来。
诸葛亮、钟繇以为他急疯了,要发癔症,吓得倒退几步,靠在墙角上。
贾仁禄当他们不存在一般,风风火火的跑下楼去,出门时也忘了买单,就这么一步迈了出去。
掌柜的见他吃完了,抹嘴就走,如此明目张胆的吃霸王餐,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无尚光荣,满脸是笑的送他出了门,末了还说了一句:“慢走,有空长来。”看来他一点也没觉得这冤大头当得有多委屈。
贾仁禄人已出了酒馆,诸葛亮、钟繇才算回过魂来,对望一眼,面面相觑,道:“这家伙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两人这一异口同声,都觉得好笑,同时笑了。诸葛亮手摇羽扇,微微苦笑,道:“我也算是处变不惊,可在这家伙面前,总忍不住要大惊失色,这家伙还真有些鬼门道,哈哈。”扶着钟繇,两人相互推让半晌,这才迈步官步,并肩出了酒馆。他们都以为贾仁禄已买过单了,是以谁也不去结帐,这顿饭看来只有掌柜的自己掏腰包了。
贾仁禄急匆匆的回到了贾府,进门之后见到了下人,拦住他劈头就问甄宓在何处,那个下人只在前院一带活动,二门以内不是他的势力范围,自然是一问三不知。贾仁禄烦了,撇了他,到了甄宓的屋子,找不到,又到了书房,也没找到,最后跑到了后花园的一处假山下,总算看到甄宓在和小贾睿玩耍。他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两人跟前,冲着贾睿吼了一声:“小屁孩,老子有事要和你老妈商量,滚,一边玩去!”贾睿以为见到了鬼,吓了一跳,哭着跑开了。
甄宓伸指照着他脑门杵了一下,道:“你这人,发什么神经,看把孩子吓得!”跑了过去,哄了半晌,让婢女将贾睿带了下去,这才回到他跟前道:“出了什么事了?这样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