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头顶冒烟:“多谢大人们抬爱了。”
“你也怪不得他们。揽了你做女婿,便是家里多了个金库。加上你手上的商脉、人脉,那些为官的,可不把你当块肥肉嘛。”
“皇上,那些为官的和那块肥肉,都是您的臣民,您这么说妥当吗?”
“朕也觉得那块肥肉不好晾得太久,不然争斗起来,乱了臣子之心便不好了。”
“皇上谬赞了。”
“朕是正经想着你若再不娶妻,今年内就该给你指婚了。那些虎视眈眈的总来念叨,朕也烦心。”
“皇上不是被念叨得烦心,是看我不用娶妻逍遥自在才烦心的吧?”
“哼,你倒是明白。你会劝着朕娶这个娶那个,揽势建威,自己却打死不愿为官,赚些破银子便在外头自由自在的,让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皇上这话说得,皇上立妃纳人哪是我等布衣草民能劝的?明明是皇上自己娶得甚是欢喜。我赚的那些破银子皇上也用得相当顺手,这会儿倒是说不顺眼了。”
皇上斜眼瞪他:“朕那是身不由己,你道妃子多了朕便能开怀?一个个都不是舒心人,无趣得很。若朕也能如你这般,想不娶便不娶,想娶便娶,那该多好。”
“草民哪有这想不娶便不娶、想娶便娶的福分,适才刚有人说草民要是再不娶妻,便会被指婚了。”
皇上哈哈大笑:“这倒是的,你要再晚个数月,朕一定给你指位大官千金做夫人。”
龙二面上带笑,心裏却是明白皇上这话里虽有玩笑之意,但若真遇着了利害关系,为了笼络臣心,稳固大局,这逼婚的事他是真能干得出来的。只是若真有那种时候,那拼的就不只是哪方的关系更为皇上看重,还得拼解局布局的本事。
就如同面前这棋盘。
龙二笑笑,落下一子,道:“我回去定要与沐儿说,恭喜她抢得先机,拔得头筹。”
“看来这夫人你甚是满意?”
“乖顺得趣,甚得我心。”说到这个,龙二很得意。沐儿嫁他后确是千依百顺,这让他心裏满满的全是大丈夫的成就感。当然,他自动忽略掉偶尔发生的被噎得说不出话的状况。
皇上盯着棋盘,想了半天下了一子,道:“哼,可别是来朕这处显摆的。朕的胸襟与你差不了多少,仔细朕不高兴了,弄个名目让你掏银子。”
“我胸襟最是宽广的。”
皇上抬头,哈哈大笑:“你还真是敢说。”
龙二也笑,然后道:“我家宝儿闯祸了。”
皇上一怔:“宝儿乖娃?”
龙二点点头。
皇上有些惊讶:“能闯下让你来找朕的祸,这娃娃倒是长进了。”宝儿他见过两次,是个害羞又乖巧的孩子。那时龙二事先说好得唤她宝儿乖娃,皇上这般唤了,那孩子害羞可爱的笑容让皇上印象深刻。
“她做什么了?”
龙二将宝儿在酒楼里乱弹琴惹恼西闵国琴使,并被人下战书一事说了,皇上听得一愣一愣的。该夸这娃胆大吗?
“这事原本不难处置,只是坊间传得快,如今倒是弄得骑虎难下了。礼部田尚书那边道不好与西闵国琴使推拒此事,怕会惹上纷争。”
皇上点头:“他这层顾虑倒是没错。那西闵国平白无故地跑来斗什么琴,这裏面有什么门道朕也没想明白。几位大臣也无甚好建议,于是只得接了。如今出了宝儿这事,礼部那边自然不敢自己做主,但若为了娃娃再报上来,却也是会颜面难堪。”
“他是没想明白,我却不能不来找皇上。推拒西闵国的战书也许会惹麻烦,但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宝儿可不知道什么叫弹琴,若真是在宫里头乱弹一气,那西闵国既是别有居心,自然不会放过这嘲讽的机会,到时有辱国威,也不知算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