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时间,各县的犯人差不多都集中到了牢城营,于石砚便又去太守府,谁知巴太守这会儿却变了脸色,说有山贼作乱,要调郡兵去剿贼,先前的允诺不能作数了,最多只能调给于石砚五十个人。
有五十个人,总比一个也没有好,于石砚接了那五十名兵丁,一看,差点没晕过去,这五十人里,老的少的残的病的,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个精壮的,这些人能帮着押犯人?自己能把这一千多里路走完就谢天谢地了,但于石砚再去找巴太守,门子却不放他进去了,只说巴太守病了,不见客。
于石砚没办法,只得回来,忽地就想:“会不会是巴太守为给他儿子出气,故意设计害我,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听说一次押送如此之多的犯人去边地的啊。”
公函虽是五军都督府下的,但以巴太守的人脉,认识五军都督府个把重要人物是完全有可能的,随便递句话儿,公文就可以发下来,反正送犯人修边墙,也是常有之事,谁也不会问,问也有理答,至于牢城营有没有这个能力一次押送八百犯人,那就不是五军都督府需要考虑的问题了,那是牢城营的问题,是地方州府的问题,而山贼作乱,巴太守要调兵清剿,派不出郡兵帮助押运,那也是正理,于石砚便只有独自面对这个难题而没有任何话说——非常精妙的连环计。
于石砚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没办法,回到家中,忍不住号淘大哭,张妙妙闻声出来,见他这个样子,顿时就吓坏了,急道:“官人,怎么了,怎么这般委屈?”
“这下大祸临头了。”于石砚便竹筒倒豆子,把前因后果和自己的猜测全说了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张妙妙一听,如遭雷轰,她也认同于石砚的猜测,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十有八九,这就是巴太守设的计。
“都是妾身惹的祸。”她喃喃自语,脑子里情不自禁就想,是不是再去找巴衙内,就遂了他的意,或能免了夫家这一场大祸,莫怪她这么想,顶门的汉子都只会哭了,要她一个女人家怎么想?
“这有什么好哭的。”却是于异进来了,道:“哥哥嫂嫂不必烦事,这事交给我,不就押几个犯人吗,小事一桩。”(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