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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客暗暗咋舌:“这鞭,这鞭,不是实物,竟是风凝,却是哪一派玄功?”
而白鲢仙姑则是鱼目泛光,心下暗叫:“呼吸间凝风成龙,果然了得,真是好汉子,若得他顶门立户时,谁敢欺我。”
于异可不知群妖各自的想法,把风凝得足了,那鞭足有五六十丈长短,合抱粗细,大喝一声:“断。”
一鞭抽下,正抽在湖腰处。
说是鞭,哪象鞭,不如说是风龙入水,猛龙扑江。
群妖耳中只听得啪的一下脆响,恰如天际打一个炸雷,随即轰隆声起,湖中的水,往两面飞溅开去,青鲤湖不深,尤其蜂腰处,不过丈余水面,但水往两边推,却在瞬间堆成两道高高的水墙,足有十余丈高下,水墙正中,现一条窄巷,约有五六尺宽,中间现出湖底黑乎乎的於泥,那一刹的情形,仿佛是有人突然在湖中拦腰彻了一条砖墙,强行把湖水隔成了两截一般。
虽然水势去而复回,只是眨眼之间,回推的水就淹了水巷,但群妖个个看得清楚,无不目瞪口呆。
青衫客扑通一声拜倒:“大王神通,不可思议,小的拜服,愿为佣仆。”
便是扬波散仙几个,也个个拜服,扬波散仙先前是给南湖老怪几个擒住的,虽然后来给于异的钻心螺钻了一下,心里终是有几分不服,看了于异这一鞭,一点不服散得无影无踪,心下只想:“这一鞭若是抽在我身上时,莫说这一个身子,便是三魂七魄也要抽做二十截了。”
青衫客即服,于异便也取一个钻心螺给他吞了,斜看他一眼,道:“看你一身新,就不要你滚泥了,不过这钻心螺的功效,完了你最好问问他们几个,且莫自误。”
青衫客一一应诺,随后真个问了白鲢仙姑,听得钻心螺如此霸道,可就变了脸色,再自己运罡,他是鱼精,自有一功,往常吃螺,可吞可吐,但这会儿想尽办法,那钻心螺却仿佛粘在心尖子上,竟是怎么也弄不出来,越发害怕,心下想:“不想年头不利,逍遥一世,最终做了人家厮仆。”也无法可想,但与南湖老怪几个私下闲聊,探得于异性子,不是那种酷厉之人,甚至颇为爽达大度,心下始才稍稍安定。
庆阳七妖,已经收了五个,而那什么黑水大王则早已给于异一鞭打死了,所以只剩下最后一个:金钳王。
这金钳王乃是一只老螃蟹成精,也有几分妖力,七妖中,仅次于南湖老怪,与伏泥王大约能打一个平手,但在于异眼里,实在不经看,也懒得动手了,道:“这一个就交给你们,要活不要死,跑了则是你们几个抵罪。”
青衫客几个正要立功,齐声应喏。
金钳王的老巢在金竹溪,离着青鲤湖有好几百里,不过中间有曲曲折折的水道相连,群妖鼓浪过去,第二天才到,金钳王听得水响,率小妖迎出来,见了群妖架势,一时可就有些傻眼,抱拳道:“诸位哥哥,今日如何这般好兴致,来小弟这金竹溪耍子。”
群妖中,伏泥王和金钳王有旧,迎出去,道:“金钳老弟,不是我这几个来耍子,而是我们新拜得一个大王,名为酒天大魔王,神通广大,我等个个心服,因念着平日兄弟之情,特来带契于你,同拜大王座下,共亨富贵。”
他这番话,说得略煸情一点,但其实还是先前南湖老怪跟他说的翻版,先前他勃然大怒,结果差点儿给于异摔碎了龟蛋,但他这会儿跟金钳王说,金钳王却没有象他那般大怒,没办法,形式不同啊,于异是谁,有多厉害,金钳王不知道,可眼前五大怪,伙着上千小妖,就这股势力,也绝不是金钳王惹得起的,金钳王虽然是只螃蟹精,走路素来是横着的,却并不是傻瓜,眼睛子稍微转了两转,便就抱拳道:“伏泥哥哥盛情,小弟这里多谢了,如此,便请哥哥引见酒天大魔王,容小弟拜见。”
伏泥王大喜,便引了金钳王来见于异,金钳王是螃蟹成精,两只眼珠子是可以伸出眼眶外的,这会儿转着圈子将于异着实打量了几眼,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然而他极为精乖,偷偷看着旁边诸妖,肃立于异两侧,大气不敢喘一口,心下便留了意:“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位大王,能收服南湖老怪这些悍霸之辈,必有大手段,越是这般貌不出众,手段越是可怕。”
有这般想头,到于异面前,便恭恭敬敬拜倒,叫道:“小的金钳儿,拜见酒天大魔王,小的愿入大王座下,甘为驱策,请大王收留,万谢,万谢。”
于异好热闹,爱看戏,或者说白了,他就是闲得蛋痛,如果金钳王梗着脖子硬挺,然后南湖老怪几个围着他一通恶揍,打出蟹黄蛋子来,那当然好,不过金钳王自愿服小,他到也并不太失望,原因很简单,这些妖怪法力都不高,打起来不刺激,打不打吧,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