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爷的出卖(1 / 2)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贺兰晟说出可以给她自由的话来时,她是心动的,便问了他的条件是什么,可他却对她说:没有任何条件。

对于他这句话,她是不信的。

他没有理由要帮一个照面不过三次的人离开这裏,这摆明了是要拆贺兰修的台,即使贺兰晟看起来也是自有一番心思的人,此时此刻绝对不是与贺兰修为敌的时刻。

她其实是很想求他帮她离开这个地方的,可是她猜不到他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要帮她,所以她并没有当即同意,只说考虑一下。

他临走时告诉她:十日之内一定要给我答覆,过了这些十日就很难再有机会了,考虑好了吹笛,我便会来这儿。

她整整考虑了三天,一直在想着这个机会是否该把握,若这次机会真的丢了,若是以后再没机会……

双手泡在冰冷的水中搓洗着那厚重的衣裳,这几日几乎日日都没停过,洗完一批又来一批,像是永远都有洗不完的衣裳,除了吃饭与睡觉,她们根本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贺兰修,这就是你要的效果吧,希望她承受不住这裏的非人生活,回去求他。

可他错了,被针扎手指的痛她都能忍着,那么在冰天雪地的冷水里洗衣裳她又怎会撑不下去呢。

望望自己那被冻得红肿不堪的手,微微叹了一声,瞅着周围那些逮到一丝机会便偷懒的女人们,她们仍旧将她冷落在一旁,敌意甚浓。

连续数夜,被子里不是一掀开就有蟑螂,便是被褥被人洒上水,更让人哭笑不得的便是早上起来,衣服和鞋都不见了。

她可以理解她们对她不理不睬,却不能理解她们多番举动,如此是为了什么?她真的有可恨到如此地步?

夜里,她被炕上那些女人们那如雷的呼噜声吵得在床上翻覆数次后还是睡不着,脑海中回想着那日贺兰晟对自己说的话:你没找错人,我确实可以给你自由。

她猛然由床上弹坐起来,踏上鞋子便轻手轻脚的披上那回贺兰晟给她的那件貂裘,便揭帐而出。

迎着猎猎寒风,吹起那轻柔而婉转的《汉宫秋月》,目光是那样坚定,似乎有着放手一搏之心。

不出一刻钟,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边,他笑得异常灿烂无害,“怎么,想好了?”

收笛,她点头。

“我猜你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的。”他这话说的肯定。

“真的没有任何条件,放我自由?”她问。

“是,没有任何条件。”他答。

她的手微微用力,捏着那笛,沉默许久才开口,“我要知道理由。”

他深邃的目光在黑夜中更显得光亮,里边透着一些不知名的光芒,“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吗?当我知道你是哑女后,非逼着你学吹笛。贺兰修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因母亲是个哑女的关系,所以想要对你好。”

她默默的听着,感受到他字里行间的真诚,可是她仍旧不信他,她不相信事情会这样简单。

“我的母亲呼廷氏,她是单于所有宠姬中最美的女人,得到单于的宠爱自然也多,可再多也比不了王妃。单于真的很爱王妃,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而不是一个帝王对妃子的爱。可王妃性格向来清傲,对单于常常不冷不热,每当王妃不理他的时候,他便会来找母亲。以至于母亲得到的宠爱多了,宠姬们看着自然眼红……也许你不知道,母亲她根本不哑,只是被宠姬毒哑。”

当她还在回味着他口中所说的那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时,突然听见此言,不由一阵惊愕,“毒哑?”

他冷冷的笑着,“自从母亲被毒哑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来过。”

“为何?”

“起初母亲并不知道为何,直到后来才明白,原来父王常常宠幸她只因她的声音酷似王妃。”他笑得凄凉,“母亲爱父王爱的很深,突然间的打击让她一病不起,最后郁郁而终,那时我才五岁。”

声音酷似……

原来,一直是个替身。

一个女人最悲哀的也许就该是被她所深爱的男人当做是替身吧。

想到这裏,她不由得苦笑,“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是奶娘告诉我的,每回说到母亲,她都会痛哭流涕……因为至今,还找不到那个毒害母亲的凶手。”他说到此处,声音突然有些愤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