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高兴,王争一样觉得很舒服。接下来王争还定了嫡系正兵的衣甲,原来正兵不过是笼统的按照中原卫所兵的衣甲所仿制,虽说效果还不错,但却已经不再适用了。这次扩军改革之后,嫡系正兵头盔配上护颈锁子铁盔,盔甲就用厚实一些的布面甲。这种盔甲可以有效防寒,而且若是增加铁片,防护能力也不错,再配上手套和脚靴,一样显得英气逼人。除此之外,盐丁和护庄队的装束仍然不变,因为这些人太多根本统计不过来,若也都换上崭新衣甲,开销实在太大。再者说了,他们的任务也比较轻松,保护地方安宁就好了,重大的战斗也用不上他们,若到了必须要用的时候,那就是万分危急的时刻了。嫡系兵马的衣甲全部更新换代,众多的外系自然不能落下。以往山东军的外系兵马多只是穿着原来的盔甲,这次扩招改革,一来是给他们发放福利,二来也能和朝廷兵马有所区分。他们统一佩戴红笠军帽,内附非常薄的锁子甲,外套黑色长身罩甲。不过相比嫡系战兵的全身罩甲,他们这种罩甲没有内衬甲叶和绒毛,没有铜钉缀嵌,也没有护臂和其他装饰。外系兵将之中,除了一府主将之外,其余的都不会发放礼服和各种服饰,不过根据等级有各色肩巾发放,用以和普通士卒区分。就算是这样,外系兵马此后也能统一制式服装,无论外观还是防护能力上,起码都要比普通中原营兵和卫所兵好很多。穿戴上去的人,就算是永远被绑上了山东军这条大船上,再也下不去了。一片议论和笑声中,王争紧跟着又开始说各营营旗的事情,只见他朝门外点点头,立刻就有几名战兵进入大堂展开数面旗帜。山东军既然要改革,那就要来一次全方位的,以往为了省事,总是用“王”字认旗,这次也为各营添加了不同的营旗。各营营旗皆为方面大旗,并且与衣甲颜同为红色,不过旗边增添了黄色的绸边,看上去更为醒目,而且营旗眼色比衣甲更为深红,看上去如同翻腾的血液一般,让人看了就心驰神往。四大营的营旗的中间部位相同,都是一只振臂高飞的玄鸟,以示尊崇朝廷之军威正统地位,四面又有小旗加以衬托,多是用营官的姓绘于其上。例如尖刀营便是以黄边玄鸟大旗为营旗,周边加上“董”字小旗遥相呼应,看上去有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接下来便是山东军的帅旗,这是王争所在的明威中军所立,用于统筹各营,指挥全军,各营营旗虽然气势宏大,但是在帅旗之下,则成了衬托。帅旗以蓝为底色,四周绸边为紫色加黄,中间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四爪龙,乃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象征,明威中军与四大营一样,周边用带有“王”字的小旗陪衬,烘托气势。如此,若四大营与明威中军并行,则是一片旗帜和衣甲的海洋,如同色彩鲜艳的满洲八旗旗帜一般,给人以不可战胜之感。战场最重要的不仅仅是双方阵前输赢,更是背后力量和气势上的全方位比拼,王争正是着眼于这一点,才有了这次更为全面的军制改革。看着这些威武的旗帜,众将都是欣喜若狂,尤其董有银、黄阳、高亮、邓黑子四人,更加激动的浑身颤抖。他们抚摸着带有自己姓氏的营旗,眼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自己的姓氏,居然也会出现在三军之中,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何等的威风!只有跟着忠烈伯,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和风光。高亮大叫一声“好”,说道:“威武,霸气!”“我山东军就是要气势如虹,让人一看就不同于其他官军!”“吾等多谢大帅!”王争面露笑意的点点头,摆手说道:“我山东军,之所以屡战屡胜,靠的不仅仅是战兵,还有那些在战时帮我们保卫城镇的正兵战士,盐丁和护庄队,后勤运输兵,战前火炮手等等,这是一种魂。”“从今日起,不论谁看到军中哪面旗帜,首先想起的就是我们这支山东军,而不是本帅自己。”说到这里,王争一一走到众将身前,重重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东西二虏频频叩关,奸佞之臣祸乱朝堂,流闯逆贼糜烂中原,这些都需要我们去解决,今后的路,任重而道远!”“血未尽,志不灭!”众人面色震惊,就连李岩都是呆愣住半晌,没多久,大家纷纷半跪在地,抱拳齐声吼道:“吾等愿为忠烈伯效死!”“吾等愿为忠烈伯效死!!”......山东军全面改革的消息在扩招之后用更快的速度席卷而来,各地百姓更是挤破了头都想加入山东军。自从扩招开始,山东军设在各地的衙门和军营日夜连轴转,根本停不下来,原本属于朝廷的军将见此情景,都是不敢相信。往常自己扩招,就算是用强抓的,那些百姓也根本不愿意来当兵,可为何山东军扩招只是发了个消息,便有人日夜等待,踊跃至此?这就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啊!山东军是现如今天底下唯一一支正义之师,在朝廷兵马和流贼一样到处烧杀掳掠的时候,唯有山东军镇守下的地区,可保老小平安。就连那席卷河南的闯贼,号称五十万大军,去年不也是在开封府和归德府接连数次吃了败仗?正是从那时起,山东军下辖之境,贼匪断绝,商旅乐往。一处山东军招募的军营外,桌椅上坐着负责记录的军议司吏员,旁边站着山东军的正兵战士,他们警惕的看向周围,手一直握在腰刀上。见到颤颤巍巍的老人走过来,赶紧有一名正兵战士过去帮忙搀扶,细心的开口问道:“老乡,您多大年纪了,今年要有四十了吧?”见到那老人含糊的点头,这正兵笑了笑,说道:“您还是回家种地吧,让您儿子来参军!”闻言,这老人眼中陡然落下几颗浑浊的泪水,悲愤的道:“一家就剩下我这身老骨头,也知道会拖你们的后腿,这次来只是坐在那边看看就中,不用管我。”说完,老人挣脱他的手,在几名正兵战士惊讶的目光中走到石块上坐下来。见到此情此景,这老人脸上颇为动容,喃喃道:“想当年,我戚家军才有这等盛况啊...”“戚帅,您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