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尚锦兴奋起来,走到罗兰合成器面前,揭开盖布,一边把琴连同架子往外拉,一边问道:“她唱哪一首?”
米霭奔过去帮忙:“陈淑桦的《笑红尘》,我听她唱过。老师,我来弹吧。”
“当然你来弹。”郑尚锦把琴让给米霭,蹲下去开始摆弄着各种链接线。
米霭埋头在琴上,嘴里说道:“四姐,你先润润嗓子,开嗓试气,我先把曲铺好。”
朱琴不端茶,把我递的温开水接过去,像只慌张的兔子。
她喝几口水后,放下杯子,走到角落里,独自轻轻哼着,估计是害怕忘记歌词,正快速地梳理一遍。
见郑尚锦把琵琶从墙上取下来,米霭嘀咕道:“老师要用琵琶的话,我得重铺。”
米霭和郑尚锦已经完全沉迷在自己的手中,他俩的对话我们几个一句也听不懂,只知道她们在为朱琴的演唱做准备。
罗慧娴也不敢闲坐着,像个助手一般站在郑尚锦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他调整琴弦。
仓琼梅朵把椅子搬起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轻轻挨着我放下来,显得很兴奋,坐下后歪着脑袋对我小声说:“子柒,你师傅好专业啊,我是不是也要唱一首,如果我唱的话,唱哪一首比较好。”
我也倒一杯温热水给她:“先听四姐的吧,一会儿真要你唱,就听你师傅的。”
她吐吐舌头,接过水,坐立难安。
米霭招手让朱琴过去时,我们都围过去,听她要对朱琴说什么。
“原曲里没有琵琶,我老师用琵琶,是为了让这首歌更有江湖古韵。”米霭很认真地叮嘱朱琴:“不要太用力唱,要洒脱些,千万记住我给你说的,唱和吼的区别,好好唱。”
郑尚锦也准备好了,他端坐在屋子中间的方桌旁的椅子里,与米霭目光对视,便弹响琵琶。
在米霭的目光中,朱琴挺直身子唱起来:“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唱到一半时,奇哥踮着脚尖跑进来,站在郑尚锦身边拍手打着节拍。
一曲唱罢,奇哥满脸惊喜,抢着先说道:“哎呀,哪里来的仙女,漂亮就不说了,竟有这天籁般的嗓音。”
米霭得意洋洋地回答他:“我的弟子,当然得是仙女级别的,既然是仙女,歌声自然就是天籁。奇哥,你看了仙女,又听了天籁,必须要请客。”
“你的弟子?”奇哥的惊奇显得很夸张,看看郑尚锦,又盯着米霭:“你都有弟子啦?”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米霭笑盈盈地看着郑尚锦:“老师手把手教我这么些年,传我真本事,我收弟子是把老师的精神发扬光大。”随之又瞪着奇哥:“你到底请不请客?”
“请,请,当然请,说吧,你要吃什么?”
米霭思量着:“酱鸭舌来几份,嗯,还要甜豆花儿和麻辣兔头。”
奇哥对走廊上的服务员扬起手:“送,鸭舌兔头各三份,豆花儿见者有份。”
郑尚锦不理会吃的事情,微笑着把琵琶递给罗慧娴,拿起他先前的雪茄再点上,看看朱琴,又看看米霭,深思着说道:“嗓音确实得天独厚,有穿透力。清唱没有混响,已经这样,要是再把气息调整匀称了,演出没问题。”
得到郑尚锦的夸赞,朱琴捂嘴笑起来,高兴得原地打转,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安顿自己了。
米霭凶狠地瞪着朱琴:“转什么转?还不给师傅端茶来。”
谢小兰抢先一步,用茶托托着两杯茶,一杯给米霭,一杯给郑尚锦,乖巧地笑说着:“辛苦啦,辛苦啦。”
奇哥到墙根处打开马歇尔音箱,话筒在手里转着:“尚锦,设备齐全,怎么不用上?”
“我先听听他们的音色,还是清唱听得明白。小魔头新收的三个徒弟,突然就带了来,果然不错,乐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