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哥走到米霭身边，脸上笑得像朵花：“真是你的徒弟？”

“我不能收徒弟吗？”米霭举起手，做出要砸琴的样子：“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老师？”

奇哥双手合十，做央求状：“不敢，不敢，别，别，你还是饶了我吧，这琴可贵啰，不好买。”

米霭继续埋头在琴上，嘴里吩咐着：“幺徒弟，该你了，唱《站在高岗上》吧，让我老师听听你的声线，别炫技，好好唱。”

郑尚锦在椅子上坐下来，指一指手鼓，罗慧娴立刻搬起递过去。

他一手夹着雪茄，一手在手鼓上轻敲几下，熟悉的节拍便响起来。

等米霭准备好，他把雪茄递给罗慧娴，双膝夹着手鼓，目光看着仓琼梅朵。

仓琼梅朵一开口，郑尚锦两眼放光。

窗外逐渐汇聚起一排人，都专注地听着屋里的歌声。

仓琼梅朵具有雪域高原韵味的独特嗓音，让这首歌听起来别有滋味，就像赋予了这首歌新的生命。

她以前时常在包间给客人唱歌，毫无拘束感，一边唱，还一边轻轻舞动着，她头上精心编的十几缕小辫子，便跟着她的舞动飘飞起来。

一曲唱完，掌声雷动。

郑尚锦放下手鼓，站起来对窗外抱拳说道：“耍一耍，有点意思。”

窗外走廊上其中一个男人趴在窗台上埋怨道：“尚锦，不带我，就很没意思了。”

他说话时，目光在屋里我们几个姑娘间打转，显得有些意乱情迷。

奇哥马上对窗外笑说：“老规矩啊，尚锦不邀，不能进屋，哥几个别被这一屋子仙女迷得乱了，惹尚锦生气。都回去润着吧，这里也该歇一歇，润一润啦。”

窗外的男人们只好悻悻然离去，其中一个女人在男人的脸上掐一把，大声埋怨道：“想死啊，看什么呢？当我不存在吗？”

男人只好转过头去，搂着那女人的腰低声哄着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窗外秋风簌簌。

罗慧娴把雪茄重新点燃，递给郑尚锦：“有尚锦大师加持，我这几个姐妹算是有口饭吃了。”

郑尚锦接过雪茄，并不搭话，在我正对面坐下来，又变得无精打采，懒洋洋地卧在椅子里，思量着。

米霭招呼朱琴、谢小兰、仓琼梅朵，四人围在中间的方桌坐下，玩笑着，吃着。

《午夜梦魇》

作者：杨千意

午夜流云月骤淹，孤鸿惊风星满天。

何时梦醒依窗台，不觉寒露透衣衫。

灯火愔愔似媚眼，叶落飞风夜未眠。

几声恍惚自天语，几度梦回耕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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