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固执至极的人,劝也无益,只是你莫忘了你是既无忧……无忧!”天蓬元帅字字坚决的说道。
岁月无忧,白首并行。
白首之人已去,何来无忧?
述白,你给我取错名字了!
“我累了,要去休憩了……柜台上的酒你随意饮。”她便成了一股散烟。
天蓬元帅无奈的长叹一气,嗤笑道:“述白啊!小姑娘长大了,撑不起你给取的名字喽!你若还在那该多好啊,在这酒肆把酒言欢,看世事沧桑,闲来无事便与我比试一场,无论输赢,就当给小姑娘耍个杂技了!述白啊……我和这小姑娘可越来越像了,从前我劝她多加释怀,轻松度日,可唯有情至深处,我方才懂得无忧的苦啊!天界众多神将,你就该躲远了些,一生就护着那小姑娘多好啊!述白……述白!你真真负了她!”
觥筹饮千杯,杯杯是忘忧。
自古以来,杯中之物便被称为是最好的忘忧物,就连孟婆汤在它面前都逊色几分。可他怎么也喝不醉,思绪明了,佳人难忘,喃喃直念:“嫦娥……嫦娥……”
固执之人,比比皆是。
惜,无解。
……
……
鲛珠,点亮了昏暗的内室。
酒香混合着真气,让整个房间都变得炽热。
既无忧额间布满了密密麻麻,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脸色惨白,薄唇褪去了一抹嫣红,毫无血色。还在施法调息的玉手,止不住的颤抖。
骤然破矩筑梦,还是重筑上神之梦,其受到的反噬是平常的数倍。
体内真气涣散,四处窜溢,千百年来频繁筑梦,收集精魄和神识,身体早就不如当年,今日新伤旧创一并发作,既无忧有些承受不住。
可倔强如她,宁愿自损神识,独自承担痛苦,也不愿去斗姆元君那里,拿些灵丹妙药。
满地的嫣红,倾泻而出,她也只是擦干了嘴角,下床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热酒下肚,呛得的她连连轻咳:“咳咳咳——”
看着石柜里那樽透如水晶的琉璃盏,泛黄的神识和才精魄刚刚没过第一节,还有两节空空荡荡。可她却满意的笑了,忘记了疼痛。
“一千多年了,他们都说禁术行不通,神识集满难如登天,劝我放弃,可我不也收集这么多了吗?述白,再给我一千年的时间,我一定更加努力,哪怕粉身碎骨,神识俱散,我也要再见你一面。”既无忧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眼角流下了千百年来第一滴莹珠。
幽红,透亮。
是她的心头血化成的泪珠。
她弯腰拾起,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里“千百年了,连眼眶里的泪水都随着你消失了。述白,这世间好苦啊!所有人都离我而去了,世间孤寂,我这般可怜,你怜悯众生惯了,也来可怜可怜我呗,我想你了!”
你欠我的相思债,又该从何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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