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就显得容易昏睡,不过老人觉少,这也是说早上醒得早,老太妃也是如此,一大清早,就在孙嬷嬷去白梓默那儿时,她已经由丫鬟们服侍着起床了。
呼吸着有些清凉的空气,她整个人精神一振,来到了厅堂。
每日里,都会有儿媳妇过来问安,这是早上的事情,几十年如一日,她每日早上都得走个过场。
孙嬷嬷回来的很快,面色不太好看,作为府上跟随老太妃最早的奴婢,她的忠心是不用说的,而她也早已将自己视作王府中的一份子。
“太妃。”孙嬷嬷对老太妃很恭敬。
老太妃点了点头,让奴婢们都出去,这才问道:“怎么样?”
“元帕没拿着,王妃她说不见了。”孙嬷嬷沉默一阵才开口,语气有些沉默,这种事让她怎么交差呢。
老太妃一听猛的愣住,接着怒道:“你说什么!”
“就是没找着,不过奴婢看王妃那番样子,不像作假。”孙嬷嬷倒是没有隐瞒,实话是说起来。
“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妃眉头紧皱,语气十分不善。
孙嬷嬷当即将发生在白梓默处的一应事情,都仔细的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老太妃听完,脸色如同夏季雷雨降临的天气,阴沉的不得了,沉默良久,才道:“你觉得此事是真是假?”
“老奴也说不准,看王妃那架势,根本不是说谎,但若是她所说为实情,那到底元帕在哪儿?”孙嬷嬷很实在的开口,这些世家是非多,她作为过来人,见得太多了,自然心如明镜,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哪怕是再忠心,她也得保全自身,话从不说满。
“哼,对了,王爷那里怎么样?”老太妃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有点傻乎乎的,也不指望他能知道什么,不过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王爷还未醒来呢,不过此事还是您亲自问一声的好。”孙嬷嬷哪里会插手这种事,她见着丰璧还讨厌呢,平时恭敬也是迫不得已,还让她跟一个傻子问东问西,她可没这耐心。
老太妃点点头,道:“也罢,不过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弄清怎么回事。”
真是岂有此理,自己一个刚过门的孙媳妇,难道还是不贞之女不成,这样下去,可就真的闹大笑话了,何况自己的孙子自己清楚,指望丰璧去分辨好坏,她是从未想过的。
但如今她已经骑虎难下了,说白梓默不贞,这也没理由,若是反过来吧,这好像也没证据,一个好好的元帕,都能弄丢,这在老太妃看来,怎么也不可信。
不说老太妃不信,就是孙嬷嬷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种事情不是娘家早就该嘱咐过的吗,对于女人来说,这是头等大事,怎会忘了。
越想越不是滋味,老太妃心头矛盾重重,她都有点不想让人查下去,万一查到最后,白梓默真的不贞,白梓默难堪就罢了,最担心的事这事传扬出去,那可是整个王府的名声都丢了。
名门望族,极讲究名望,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旦有个是非,不知会被人嘲笑多久,老太妃心头难过极了,也担忧万分。
然而如今婚事已经成了,想休了白梓默也不是一句话就成了。
“这段时日,你可见王妃她与别人有什么往来?”老太妃不得不开口,哪怕再难以启齿,这种事她也必须得过问一下。
“并未见着,老太妃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就是想出去,也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也没这机会。”孙嬷嬷谨慎的开口。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因为担心丰璧吃亏,老太妃可是暗中一直派人盯着丰璧和白梓默呢,白梓默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如果这样对付都能耍出花招来,那她这么多年就真的白过了。
这样一想,老太妃又心头稍安,点点头道:“也罢,先等有个水落石出再说。”
“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么,若是王妃说的实情,恐怕早被人毁了吧。”孙嬷嬷暗自腹诽,她可不傻,自然不会说出来。
一缕朝阳冲破天际的山峦,火红的霞光刺破苍穹,镀染天宇,天亮了,又是一个晴天!
“王妃,该去给老夫人问安了。”
白梓默正想着自己元帕之事,思绪被小禾清脆的声音拉回。
小禾心头也是惴惴不安的,王妃出了这样的大事,而她却丝毫未决,真是太糊涂了,她没法原谅自己,至于白梓默是否撒谎,她从来不会怀疑白梓默的。
“哦,好!”回过神,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白梓默点点头应允,作为新人,今日她必须比其他人早一些的,否则也太失礼了点。
收拾心情,她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