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也许有讨厌的东西了,就是那种所谓的点穴功夫——这是鞠尘再一次熟睡之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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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抚着青玉箫,低眸看着趴伏在石桌上睡着的女子,海般深邃的眸子里一片难以置言的恹郁之色。
未了,仍是轻轻叹了口气,将箫别回腰间,弯身将那睡在晚岚中的女子抱起身送回房中。
鞠尘所住的院子与黄药师的院子相邻,很方便黄药师的治疗。黄药师出于自己的考量与赌气心情,是怎么也不会让她现在就死的。等他弄清楚那一切,或许便没有这等好心情了吧。
第二天,鞠尘起床,精神恍惚,抚着额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尔后知道自己似乎又在外头睡着了,然后教某位岛主直接点了睡穴睡死过去。鞠尘生平第一次为了那位傲娇的男人似乎有了一种无奈的心情。
同一屋檐下相处的人,果然是最麻烦的。其实她比较喜欢一个人生活,不用顾虑另一个人的心情,以前是染濯,现在是黄药师。
洗漱了一番,哑扑送来早餐。早餐是些清淡的小食,很精致美味,应该是出自黄药师之手。可惜她的味觉不见多大变化,吃不出它与路边的东西有何区别,这每每让黄药师黑了脸——他黄药师做的膳食竟教这女人与路边摊的东西作比较了,得,那你下顿就甭吃了。
黄药师气极,便饿她个一两顿,想挫挫她的气焰。鞠尘却也不以为意,几餐不吃虽饿却面无表情,也不喊饿。倒是黄药师怕她好不容易起色的病情又复发了,只得又重新做出些色香味俱全的东西给她食补一番。
吃了早餐,鞠尘正要坐在窗前的黄杨梨木长榻上看书,黄药师早已算准点,端了新研制的药过来。鞠尘眉稍稍一皱,见他不容质疑的神色,便乖乖的接过喝下。
对这点,黄药师是极其满意的,至少她是个合作的病人。瞧,这药食过后,黄药师懂得病人整天闷在房里也会闷出病来,便冷言冷语一声,鞠尘素来不懂与人争辩或为此费心神,也乖乖捧着书到外头去走走,或在积翠亭上看阅。
黄药师偶尔也会出现,占了亭中的桌椅,或是煮茶赏花,或是抚琴自娱,或是吹箫,或是舞上一剑……而此刻,鞠尘会捧着书卷发怔似的看着,难得的并不讨厌生活中多出这么一个人。
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黄药师纵容了鞠尘的存在的,甚至有时是莫名欢喜鞠尘的存在,这种时候,黄药师总会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直到两人随意搭话后,听到鞠尘不带感情的冷言冷语,黄某人脸色渐黑,拂袖而去。
鞠尘向来觉得人是一种很难懂的动物,人心更是难测,所以她看不懂也不想懂的东西,一般会自动摒除,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时间是一种最能磨人的东西,时间一过,再多的疙瘩也在日常生活中渐渐磨合融圆。
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哑仆不算),太安静了,整天面对面,哪可能天天对彼此冷着个脸?至少黄药师神色渐缓,不再杀死腾腾的,虽然偶尔还是让某人气黑了脸,但至少是心平气和的恢复了他十几年来生活的规律,偶尔风雅时抚琴吹箫,花间品茶,或者研制药丸之类的事情,心情也颇为自得悠闲,仿佛女儿仍未离开桃花岛的那段日子的时光,岁月不曾改变。
鞠尘呢,仍是那副样子,只要你不碍着她,她可无可不无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吵到你。说得好听点便是识情识趣,说得难听点,便是本性凉薄,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就算关已,也绕道而走,不去碰触一二。
没有何沅君需要她够顾及,鞠尘比天上的浮云更为流离,捉摸不透,似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直到她似乎迷上了经书,佛经道经什么的研看得认真,黄药师也不知道基于一种什么心情,命人将那屋子里摆设的经书全部移走了,只剩下一些历朝历代有诗书词句和一些散文游记小说戏曲之类的。
当鞠尘翻遍屋子找不到书,想着要不要去向桃花岛的主人要书看时,黄药师冷冷的问了。
“那佛经有什么好瞧得的?”
“很有趣!”
有趣?黄药师无语了。又不是出家人,哪来有趣之说?即便是出家人也只是视佛经为一种清心的必读物,出口即是佛语渡化一下人,也没甚么趣事可言。
这人实在是清闲无趣得可恨了。
黄药师神色莫测,“既是如此,那明天你便开始学习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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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国庆开始放假一直在生病,然后回家休假时却是在家里躺了几天,现在还是未见好,所以更新之类的会慢些~~~(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