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一辈服侍着年长的杨母,李母和莲儿爹就在路旁的青石上休息,丫鬟们准备了些茶水和点心给他们享用。
杨怀仁则领着李黑牛,羊乐天以及几个家仆背着竹筐沿着小溪逆流而上。
半道上遇到一个临近村庄的樵夫,告诫他们不要往前走了,口口声声说前边一里多地的一块缓坡的林子里闹鬼,周边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的。
杨怀仁笑呵呵的塞了几个大钱给樵夫,算是打赏他好心的提醒。
继续接踵而行,远远的看到自己当初垒的那座坟冢的时候,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呼哨声了,幸亏是大白天,如果是漆黑的夜里,这阴森诡异的声音确实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坟冢四周生长了一些形状各不相同的植物幼苗,杨怀仁仔细辨认过后,欢喜的竟然手舞足蹈起来。
羊乐天看着师父着了魔一般,就觉得这地方可能真的像樵夫说的有脏东西,连忙冲过去抱住师父远离那座怪异的孤坟。
李黑牛甚至匆忙拾了根木棍横放在杨怀仁的嘴裏,生怕他在精神疯魔里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杨怀仁想说自己没事,可惜嘴巴被堵上了,吱吱呜呜的旁人也不明白,却更像是有个夺人魂魄的厉鬼上了身。
任凭哭丧着脸的杨福脱了自己的鞋子就往他脚底板上一个劲的猛抽,嘴裏念咒似的喊着“放过我家主人,放过我家主人!”
大哥们,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就是心血来潮跳了一段街舞而已!
杨怀仁被这帮山炮一样的家伙们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挣脱出他们的魔掌,自己的脚掌是没法看了,跟高压锅炖过的猪蹄没有两样。
“薯仔啊,地瓜啊,花生啊,玉米棒子啊,西红柿啊,为了你们能生长,哥可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作为养料养活了你们,还白挨了一顿打,要是移植了你们谁敢不活,我跟你们拼命!”
没法给这帮土鳖解释这些幼苗的重要性,杨怀仁只能说这些都是自己的命|根|子,小心刨出来,不能伤到根系,然后放入填了土壤的竹筐中。
回来的时候只能让黑牛哥哥背着自己,自己背上还背着竹筐。
脚底板还是依然火辣辣的疼,可是如果这些跟着自己穿越了的蔬菜大爷们能种活,那也算没有白费了“自己”的尸身做了它们的养料。
从附近的村子里顾了几个种庄稼的好把式,让杨福带着回家把这些苗苗移植到后院子里,叮嘱了一万遍一定小心。
杨福虽然不知道这都是些啥苗苗,但家主既然这么宝贝它们,自然不敢粗心大意。
剩下两辆马车继续向西南又走了十里地,视野里绵延悠长的涡河里波光粼粼,徐徐清风吹拂两岸的丛丛芦苇,随着水波起伏荡漾。
河西岸是一座农庄,刚收过了麦子,但是庄子里却没有半点丰收后喜气洋洋的景象。
女眷的马车上纷纷探出头来,想知道杨怀仁为什么带大家来这裏。
杨怀仁含笑望了一眼何之韵,朗声颂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